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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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为什么会加入N号房ldquo俱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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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wood▼6万人,这是韩国警方对N号房的一个用户人数估计。6万人是一个什么概念?根据韩国08年的人口统计,5-54岁男性人口为5,8,。6万人是这个数字的.7%。如果我们将年龄限制再缩窄(如5岁-45岁),并加入网络可及度、科技产品熟悉度,以及Telegram在韩国的用户人数(可查数字是04年的,70,,6万人相当于其中的5%,不过普及率在之后在持续上升)等限制因素,6万人这个数字会愈显惊人——这意味着,在生活在网络发达地区、并熟练使用网络社交通讯软件的青壮年韩国男性中,曾有很大的比例参与过N号房。我们也不用把.7%这个已知比例往上撩太多,就按%这个极保守的估计,那就是50中人有人。这是N号房事件最刺激到我的地方。在往下做任何阐述之前,让我先打几个补丁,好之后不必再为此费唇舌:()6万人这个数字中可能有不同房间的重叠性,也有后续报道称全部观看人数为3万(见维基百科)()6万人是全部用户的一个估计,而消费程度和参与到的观赏”等级”相信是金字塔型分布,所以或许并不是全部都主动参与了我们所知的性奴役暴行。但即使把6万人做一个所谓的“提纯”,已有的调查数字仍足够让我们触目惊心。这是一场大规模的网络群体性别暴力事件,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图源:

MayUsBeFool发布的新闻翻译N号房的视频完全不能以“色情品”纳括,而是纯粹的性奴役和性暴力。那么在这个前提上,数千上万人愿意花几十到数千元不等去“购买”这样的内容,这个事实对大部分人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血腥和暴力真让他们看得津津有味吗?还是他们分不清色情品和性奴役的区别?如果分不清,为什么分不清?如果分得清,他们就真的很恨女人吧,那又是为什么?并非我不了解人性可以为恶的程度,我也不会低估了性别暴力的残忍和普遍。作为进入性与性别研究领域快十年的人,我还没那么天真。但我需要能够理解我所看到的这一切——并不是将之正当化的“理解”,而是“人为什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这个意义上的理解。如何去解释如此大范围的集体性别犯罪?显然归因为“他们是人渣和禽兽”是不行的。“禽兽不如”是情绪层面合理的谴责,但不是“解释”。关于群体性暴力,这样一个”结论“能告诉我们什么?关于何为何不为,这又有什么启发意义?我也不满于“这就是我们的性别文化”这样的解释。性别文化是根本的*性培养液,但它不足以解释某些群体现象/行为发生的具体机制。换言之,我相信在“厌女”到”参与性奴役“这样的具体行为之间,有某些我们忽略掉了的群体行为链条。人的恶行比单纯的“偏见”要复杂——至少我如此相信。我想寻得理解的正是,这些明明在大部分人看来是“禽兽“的性奴役行为,是如何在如此大的规模上得以实践和传播的?简而言之,他们如何成为“禽兽”,而关键词在于“成为”。这是一个关于个体男性如何以及为何参与到一个从外部看来完全丧失道德感的群体实践中的思考。关于人类群体暴力、性奴役,和网络社群行为,各自领域的研究都很多,但当我们走到三者的交叉口,同时相遇前现代性和后现代性,会发现很难找到地图。我只能尝试套用已知的集体行为组织模版,包括邪教、兄弟会,以及秘密社会——每个模版都有不恰适的元素,但每个也都有能够提供解释的地方。我找《别任性》的常客郭师傅(郭锦泓)录了一期Podcast,讨论从这里开始。我往往希望自己能在对相关文献足够了解,并对观点有充分信心的基础上发表意见,但这次情形不太一样。目前关于N号房参与者的信息还非常有限,而这个角度的的问题需要被谈论。我和郭师傅能给出的是,N号房不是cult,不是兄弟会,也不是fetish社区,那它到底是什么?希望有人比我们有更好的答案。这篇不算Podcast的文字版,有补充、删减,和调整。收听节目请在各平台或泛用性客户端搜索“别任性”第50期(或点击“阅读原文”直接跳转)。不是邪教Alexwood(以下A):我们从邪教开始说。一开始想到“邪教”这个词,是看到“博士”有一些所谓个人的作案手法,比如让奴隶在身上刻印,然后竖小指做出特定的动作,然后他会宣称“这是我制造的奴隶”,这让我想到一些邪教领袖的姿态。但是后来发现他算不上一个领袖。而传统定义的邪教有三个特点:一,有一个充满魅力的权威领袖;二,对成员洗脑,也就是灌输教义;三,对成员们有利用和剥削。郭师傅(以下郭):一开始它的形式听上去非常符合一个大家想象中的秘密社会——你付一定的钱做投名状,进入到一个所谓的暗网当中,然后一群人秘密结社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但是后来我仔细分析了整个事情的逻辑框架和细节,觉得它不是一个邪教,也不太属于一个秘密社会。拿当代邪教说,像曼森家族、人民圣殿教或者奥姆真理教,是有具体的教主和具体的教徒出现的。但是N号房里,“教徒”全部都是被隐形化的,就是买“奴隶”的人是被隐形化的。它更偏向于我认知中,古代的奴隶买卖,其实是很前现代的一种商业行为,就像夏商周时期你圈一个地,一次性卖万个奴隶,把衣服一脱,然后拴一个链。N号房和IncelA:但是N号房不光是利益驱使的,行动动机还有厌女情绪。它网上组织的模式其实让我想到了incel(非自愿单身者)。前两年可能大家也都听过“红药丸”这个运动,还有PUA和“米格道”/MGTOW(MenGoingTheirOwnWay),这几个群体和incel都算在一个叫Manosphere的大伞下面,这几年跟另类右翼几乎是同行的一个新的男权文化。4chan/8chan这些网站是这波运动的厌女言论聚集地,一个共识就是“男人被女人(或者女权主义者)压迫着“——”红药丸“代表对这个“真相”的“觉醒”。具体到incel,他们觉得自己得不到性资源,被社会剥夺了,于是这种失落转化成仇恨,线上的性别仇恨也导向了线下的暴力行为。Incel已经被看作一种现代的网络时代cult,而它跟N号房的共同点除了成员共有的厌女情绪(i.e.,N号房入会就要分享仇女视频或言论,否则被踢),线上转线下的暴力(04年EliotRodger和08年AlekMinassian枪击案,两者都是incel群体成员),还有就是,其实都没有明确领袖,是去中心化的。Alek在08年行凶之前对Incel“前辈“Eliot致敬Incel式的仇女在东亚也有几乎一样的事例:年加藤智大在东京秋叶原袭击路人,7死0伤,行凶之前他在网上留言:“要是有了女朋友,性格就不会这么怪癖,我就可以普普通通地干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有车有房,过着普普通通的生活。”在中国,“旅人救世剑”(“女人就是贱”的谐音变体)是网上一度常见的评论或弹幕,尤其在涉及女性出轨或女性嫁给有钱人的内容下。郭:可以这么看,但是东亚版的incel可能会比欧美的incel更难解释。欧美incel的校园枪击其实是激情犯罪,当然这个词不好,就那个意思,但是东亚版的incel犯罪更多是精心谋划过的。比如说韩国N号房,就精心谋划过,我不仅要我自己爽,我还得用这个盈利。再比如日本的幼女杀手宫崎勤,杀了之后还把录像带寄给人家爹妈。我们可以用比如说像本雅明或者是齐泽克早期的对暴力的解释,理解群体性的暴力,但是对于个人的暴力,我们就没有办法去用这种理论来解释,也只能用宗教解释——这是完完全全的魔*行为。欧美incel就是自以为性资源的不公平而迸发的愤怒,但放到东亚之后,这里面就不光是愤怒,还有很多其他东西。A:校园枪杀和N号房这种程度的性奴役和宫崎勤,的确不是一种类型的暴力。郭:我会觉得东亚很多的暴力都是没有任何必要性的,既不能拿它来解释一个群体整个的偶发行为,也没有办法解释一个群体在历史断面下的这种偶发行为,像大屠杀。东亚出现了很多例子都无法解释。N号房和韩国女权发展A:但是东亚有一个环境因素和N号房有关,就是它性别文化的发展特别两极化。韩国的女权发展甚至现在是在东亚走在最前面的;但是另一方面,本身传统性别文化的基础又非常的根深蒂固。女权运动发展得越好,持传统性别观念的男性反弹就越强烈。如果一个男性本身有足够的性别意识,对于女权主义运动,他就算不支持,也不会产生这么强烈的仇视。只有当他觉得自己拥有的性资源或者性别红利都是理所当然的,他才会觉得“女权运动不是要男女平等,TA们就是为了整我们,就是为了把这些从我身上夺走”。基于这样的心理,他会把女性主义看作敌人,或者说把女性看作敌人。郭:那感觉就很像一个早期殖民者,或是工业革命之前那种大贵族的想法。A:“我的奴隶,居然不听话,不但不听话,还想推翻我!”郭:“还想买我的地!他什么时候攒了二两银子?谁让他攒的钱?”那种感觉。A:对,是他自己本身感觉到了威胁,才产生了一种敌视的反应。而且韩国之前的纪录也的确不光彩,性暴力的施暴者一直得到不合比例的轻判,简直是个传统。去年BigBang团员李胜利的夜店强奸案,强奸者判了5、6年,他自己面对涉嫌嫖娼、性交易中介、挪用公款、违反食品安全法等四项犯罪,最后全身而退。于是这次N号房事件之后,韩国有一个大规模的群众请愿,其中一点就是换掉法官——原先的法官一直是受理性侵性暴力相关的案子,历来都判得很轻,所以大家觉得这次一定要换人,而且请愿成功了。所以性别观念在韩国是相当的撕裂,而且在这种撕裂之下,悄然孕育着巨大的仇恨跟恶意。其实何止是韩国,图源:微博N号房没有cult的使命感A:邪教还有一点是N号房不符的。N号房就算有仇女的价值观基础,但作为一个群体并没有一个所谓的愿景或者是目标,而往往邪教是有的。就算是incel也有,比如网上会发一些声明,类似“让世界上所有的Chad(高富帅)跟Stacy(白富美,这些翻译不准确,先暂且套用)都去死”,或者说“让所有的Stacy都重新属于我们”。但是我们从N号房目前的新闻中没看到任何这方面的信息。性奴役对他们来说,似乎不是为了达成一个目标的手段,而就是目标本身。郭:所以我感觉它更像一个商业性的奴隶买卖,其实除了其中一些非常猎奇的手段,就是很前现代的买卖。另外我要特别说明一下我对cult和秘密社会的态度。首先“秘密社会”的定义会说,它在历史上是一些下层的民众为了谋求精神寄托或生活帮助,在秘密状态下结成了各种不同名目的社会群体或组织。所以在社会学或者是人类学的方面上,特别是当代左派的认识上,秘密社会其实是一个很进步的概念。举个例子,像教父那种类型的意大利黑手*,在早期美国法制、社会,和整个民主都不是特别完善的时候下,反而是充当了邻里之间矛盾的调节人角色。然后洪门,和后来台湾的竹联帮也好,香港三合会也好,也是充当一个民间的仲裁者。然后关于cult——用cult是因为“邪教“这个翻译就很负面,而cult更中性(像cultfilm)——虽然相比秘密社会没什么进步性,顶多是给信徒一些精神寄托,更加属于那种群体性癔症。但有些cult在反宗教方面做得很有意思,比如撒旦教,他们的“圣经”是仿照圣经来写的,教义也是反过来,有点新自由主义(neo-liberalism),或者就是自由主义的信条,比如基督说你要把爱分给身边的人,而撒旦教会说你要把爱自己留着,beingselfishiscool。所以这种cult,或者一个新式宗教,不能说有多么“邪”。然后一些能称为“邪教”的,比如我之前听说过一个伦敦的灵修团体,把密宗的“断法”断章取义,然后有一个小的阶级化管理,要投名状,入会之前女性成员要喝一杯自己的经血这样,然后入教后恐怖等级往上飙升。所以如果说“cult”更接近宗教,更像一个思考方法的话,那像N号房这样的东西,或者伦敦的新兴邪教这种东西,更像是一种社会管理方式,本质是为了控制人的,而不是为了帮助个体去达到一些飞升性的或者是思考类的东西。A:这就回到我们刚才说的缺少使命。我们就先不用“邪教”这个词,就用cult。cult会给你一个愿景,即使是集体性自杀,它也告诉你这是为了下辈子你上天堂。如果说cult是许给你一个天堂,那N号房呢?如果要做个比喻,它更像一个地狱游览团。你加入会员可以得到什么?就是去地狱走一圈看一下而已——你不是地狱的成员,而是观赏者,你在里面可以看看这些女的是怎么遭罪的。不是兄弟会A:我对N号房这种“地狱观赏团”的存在并不惊讶,但参与的人数让我惊讶。父权社会还是性别文化,都是非常有力的解释,但是我觉得这些还不够。我觉得这6万人并不一定都是所谓标准的厌女者,或者“现成”的仇女者,或者本身就是暴力的施加者才加入了N号房,而是说他们出于各种原因加入N号房之后,在这个环境里慢慢提升自己的厌女信念或者是实践。等于是被养成的。郭:我有一点不是那么同意。我之前看了一部关于乌克兰人对波兰人大屠杀的电影叫《沃伦》,有一个小时都是屠杀现场。当然这样的现场它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时候,卢旺达屠杀也好,波黑、塞尔维亚也好,车臣、俄罗斯也好。今天你的邻居还是你的邻居,明天你的邻居就可以拿着农具来把你的头活活锯下来,普通人真的是一夜之间被一个什么东西养成成这样了吗?我自己认为的一个终极的解释就是,patriarchalsociety下面,这种群体性暴力已经被写进了整个社会的基因里了。我真的不觉得有可能是一夕之间就可以养成的。A:对,关于“养成”就可以说到兄弟会。N号房有“入会仪式”A:兄弟会中有一些机制是可以解释N号房的。简单解释一下兄弟会,它是有希腊学院传统的学校组织,名字也是有拉丁语的词根(fraternity),相对的是姐妹会(sorority),欧美的很多精英大学都有。它是基于性别的俱乐部,并非是基于你的兴趣或者什么的社群,而且对于成员是一个未来很重要的“精英”层面人脉资源,所以背后往往有很复杂的校友之间的权力跟金钱网络。像08年被特朗普提名的大法官BrettKavanaugh,被指证大学时期在派对性侵女性(更多信息看看这篇),他就是一个很典型的fratboy。兄弟会所谓的娱乐传统,其实非常原始粗暴,就是比拼谁能喝得多,谁更有破坏性,谁够胆(郭:然后在合理合法擦边球的范围内,怎么把女的给搞了),对,研究有显示,兄弟会的成员相对不是成员的男性有三倍以上的可能参与强奸——不管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仅仅是进入了兄弟会,你进行性犯罪的可能性就已经增加了。这跟兄弟会的本身结构有关,因为成员的地位是靠这种男性气质的展示建立的,而展示的方式完全是建立在对这个男性群体之外的人(比如女性和其他弱势)的霸凌。成员之间通过对这种行为失序的旁观、参与和认同,巩固brotherhood。“兄弟们”在比拼男性雄风

图源:RexFeatures然后兄弟会的入会仪式(美国叫Hazing,有些州已经禁止了)是高度挑战准成员的自尊心和是非心的一系列操作,这和N号房的准入标准有相似之处:你要进入房间就要加入女性的羞辱性言论,或者分享非法视频。而当你这样做了的时候,你已经“脏”了,你的是非心已经在慢慢失衡。郭:兄弟会里面如果你达不到某一点东西,我们就可以把你踹出去,很多人大一的时候进了大二就被踢出去了。A:对,之前我们微博上还发过月的一篇关于N号房的新闻翻译,里面提到,其实有过一个会员,他刚加入的时候是惊到了,觉得这太不对,然后去报警了,可之后警方完全没有反应,他发现原来没后果,就回去了N号房,后来还成了一个管理者。就是说,你的是非观在这种完全没人干预的情况下,在特定环境中,它就会发生扭曲,你已经不能靠自己的良知去判断什么是对错。然后加入到兄弟会之后,就像加入到N号房之后,你会发现这里面的暴力或者失序等级是在慢慢升高的。一开始加入的时候,可能只要说一些对女性羞辱的话,然后N号房里不是有那种熟人房吗?成员把身边的人,甚至你的家人、前任、女性朋友的信息或照片发在里面,然后被人deepfake成色情品,这又是一个门槛。对普通的男性,这已经是一个挺挑战下限的事,但当你发现周围的人都在这么做,就像加入兄弟会之后,你发现你的兄弟们好像对于强奸,或者擦边球的性侵犯行为都习以为常的时候,你自己也就觉得这很正常。这种非常态环境,让一个本来可能不会有某些行为的普通人,对是非标准的界限变得模糊,现实中的准则和参考渐渐失效。郭:有可能,而且如果是年龄比较小的小孩,家里出手又比较阔绰,然后刚拿到那么多零花钱上大学,偶然接触到N号房这么一个东西的时候,他很容易会认为就应该是这样的。A:而且因为N号房的“秘密”名声在外,他们可能觉得我得进去我才够男人。关于秘密社会,齐美尔说,其实“我知道一个秘密”本身,就是一种吹嘘的骄傲和地位的象征,因此“秘密”集体的成员资格,对一些男孩已经是足够的入场动力。何况对色情品的拥有和分享不也是年轻男性之间的谈资,是一种文化资本么?而他们进去之后,或许就会有一个逐渐的暴力脱敏的过程,你对性暴力的阈值不断提高,直到完全失去判断力,最后只是从众,就像兄弟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强奸文化——不是事件,而是文化。但N号房有内部等级吗?郭:我觉得失序这一点,兄弟会的这种慢慢的养成是解释到的,但兄弟会不算是“秘密”团体,而是公开存在的。而且N号房里没有兄弟会里这种内部的等级。这一点又回到了商业社会,你有更多的钱就可以去更高级的房间,所以它更像是我们现实的消费社会的一个小的缩影。A:对,兄弟会的入会仪式其实就是建立兄弟会内部等级感的一个仪式,hazing等于是给你点颜色看看,建立senior和junior成员的控制关系和秩序。不过这一点上N号房又好像没有很明显,郭:顶多就是谁愿意花钱,谁有经济能力,谁的“等级”就越高。A:而且它内部也没有互相的一种羞辱,至少我们不知道是不是有。郭:目前房间会员内也不是羞辱,顶多你付不起钱就给你踢出去这种。A:缺少兄弟会或者男性社团的内部竞争。也不是“情趣”社区郭:除了这种N号房内的暴力脱敏之外,我们现在整个社会中都在发生对暴力影像或观念的脱敏,或者祛魅,包括男性向的女性身体色情化的祛魅。比如说你随便点一个什么网站,小广告到处都是,因为我们整个对女性暴露身体这种软色情的擦边球都已经完全祛魅了。所以其实patriarchalsociety在帮助所有人在进行暴力升级。A:之前也有新闻说N号房的一个会员在事情爆出来后自杀了。还有一个自杀未遂。前者留了个字条说,“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在这种失序的环境下,而且是把失序常态化的环境下,他的道德罗盘已经偏轨了,但是他意识不到。郭:没错,就像我们在这样的一个色情品充斥的社会里,对女性的身体什么程度的接触是OK的......A:很多人已经没有把握了。所以除去那些很清楚自己在犯罪的会员,一些年轻男孩在这个“俱乐部”里,可能不能区分色情品跟暴力。比如说女孩被迫把剪刀放到阴-到里面,这种在“博士房”会看到的视频,这根本不是色情,而是暴力和血腥,但是他们为什么觉得这个东西是我买来的色情品,还是那种很“高阶”的色情品?至今很多人也不觉得自己错了。之前我们微博上发了一个N号房会员的评论翻译,“我不懂为什么要惩罚我们,我就是消费了色情品而已,错的是那些不要脸的自己上传视频的女人。”在色情跟暴力这两个性质的东西之间,人为被造出一个阶梯,于是对他们来说,色情的顶端就是对女性身体的施暴,这就太恐怖了。如你说到的,N号房是关于控制,控制会员,也让会员通过付费实现一种对女性身体的控制,或者控制的感觉。而会员们以为色情品就等同于对女性身体的占有和控制,或者说对他们来说性或者是性关系就是这样的。

08年8月韩国就发生了反性剥削和非法拍摄的大规模游行

图源:JeanChung/GettyImagesAsiaPac/GettyImages

郭:咱们不是也有芽苗和9么,但不被允许谈论,微博上我们转了半天,每条都被限流。这个也能从一个侧面说明,为什么patriarchalsociety一定会帮它脱敏和祛魅。即使是P站(PornHub),号称我们保留很多的人性,然后很多都是用户自己上传的,但是它依然大部分是男性向的东西,女性身体被消费这件事已经被完完全全祛魅化了,我想到这点就会涌现出一些恶心。A:我是不反对色情品的,但是我明白你说的意思。这个产业的主流仍然是基于对女性身体的消费,而我如果消费这样的主流产品,那等于在间接地支持这个产业。但是我不反色情的立场可以通过不参与主流产业实现。再但是,我也不觉得N号房是一个关于色情品的讨论。郭:对,一定要认清这个事实。一旦我们认为N号房是色情品的讨论的话,马上会有一大批人站出来“怎么了?你不也看*片吗?”我想说,大哥,这真的不是色情品,这是权力剥削,这是恐怖行为。这完全是模糊了焦点。A:而且还要强调一点,N号房也不是关于fetish(性-痞)的讨论。真正的fetish操作,理想的操作,是在充分的彼此信任和尊重、知情同意基础上,可以说是在N号房的完全反面的。N号房不是一个基于共同“性趣”的社区。郭:绝对不是,很多人拿这个来抹黑fetish,或者拿女性那种极端的fetish幻想来对比男性在现实中的犯罪吗。很久以前微博有一个很受女性fetish爱好者欢迎的animalspeakingbot,被举报了无数遍,但是上面投稿的质量特别高,每一个人都是文豪。然后到这次9和N号房的时候,有人拿出上面的内容来做反面例子,说“你们女的平时也在写很多很变态的东西,你不能老是说男的怎么样”,这样说就真的不讲理了。你拿一个虚拟的东西出来,而且其中很多是根本不可能达成的,去跟实际的犯罪来相比的话,人类岂不是真的就是魔*了?A:人有没有幻想的权利?有。你其实有权利资格幻想一切,甚至幻想对别人的暴力跟伤害,但是你没有权利去实现它。郭:或者说你要敢这么做的话,就要承担后果。最后,“男人都是罪犯”这句话对吗?A:这个事情曝光之后微博上有个讨论,“男人都是罪犯,这样说对吗?”这句话的答案当然不是yes。但是我们如果问“父权文化是不是有罪?”那肯定是yes。那么对于一个“普通男孩”,当文化本身是有*性的,你在里面待多了,自己不可能是干净的,肯定是会被这个培养液腌制的。而且我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指向直男群体,因为我们都是在这个培养液里,而就算是指向“男性”,也是指向“性别”这个概念涵盖的整个行为标准、价值观、成员组织机制、沟通方式,等等。郭:“父权文化”会消解掉你的性别身份或者性取向身份,比如支持极端右翼的同性恋是有的,支持纳粹的女性也是有的。但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怎么觉得这么累啊?——都发生了如此多的性别暴力,这么极端的事情,我们还得去安抚男性的感觉。所以后来网上出现讨论的时候我真的是无奈,为什么现在要花这么多的精力在讨论这些(A:为我们做出的一些可能稍许绝对化的statement去道歉),对的。性别暴力已经如此大范围在现实层面中被实施了,我们的首要课题却是讨论这个?A:微博上的讨论中有人问道,“我们普通男的什么都没干,我不是这些男人,那面对这些指责我该怎么做?”其实很多女性的评论已经给出答案了,“你们要把那些人渣的言行从何时开始具体到哪里错了统统揪出来,要去改变这样的现状啊。”所以你这个时候不是说什么都没做就可以,而是要去尝试改变现有的性别文化才行。如果没有这样做,还是“说着‘男人是禽兽,男人的x欲跟女人的不同’这样的话“,那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将那些人渣的言行合理化并将之变成仿佛原本就是男性文化中的一部分嘛。”后来又有一个人,应该是男性,也算是有点公众意识的一个发言者,说,“我觉得社会应当容得下一个退守的人”。行,你当然有权利这样选择,但别人也有权利因此批评你。别人没有权利因此去伤害你,如果有人因为你的“退守”,去你家门口给你喷漆当然不行,但是在公共舆论场中,你因此受到质疑和挑战,这是公平的,不代表你被侵犯了,对吧?郭:太厉害了,这种说法特别厉害,他自比魏晋名士是吗?乱世之下我可以什么都不干,我高山流水,自比为阳春白雪,好像天下除他以外就全部都是下里巴人,没有取高能和他寡的人了。我觉得这样讲话的人,都是天底下第一大庸人,酸腐秀才,大英雄没有人像他这样,想无为但又不想因无为而被批评。A:我觉得他的确是这样一个文化的参与者,不是对这个人做人身攻击,而是我们每一个持这样的态度的人,其实都是这个文化的参与者。我们这篇文章恰恰想说明的是,在一个这样的性别文化下,基于刚才说到的这些机制和条件,一个“普通男性”是如何可能逐渐地,甚至没有自察地加入到性暴力中的。男性即使没有参与具体的性暴力行为,但在个人实践中对某些主流性别常规的顺从或者拥抱,都是在巩固这个性别文化。当你敬仰的一个大哥说出“女人就是欠X”的时候,你“退守”了,甚至默许,这一刹那你就在参与这个*性文化,然后这个文化又会培养出更多的N号房的成员。那你怎么能那么自信地说,自己对N号房这种事件的爆发,完全没有责任呢?//设计:冬甩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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