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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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森一日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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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森一日(下)

文/苦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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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太忙,拖了两周,现在发出

本部分共字,预计阅读时间23分钟

读不完可以直接拖到最下面给我打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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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森一日(上)

就像屋子里有某个不存在的人。为了不惊动它,A轻手轻脚地走到一个开阔的位置,然后悄悄躺下。没有拉上窗帘。没有开灯。也没有脱衣服。呼吸声也压低了。不过那显然不是A这么做的原因(都是臆测)。

夜空晦暗,剥去色彩的同时映照屋内每一件物品的轮廓,包括A。他听见,自己的躯壳之下海浪汹涌。海浪。其实他已经吐得差不多空空如也了,如同释放了一场海啸。若果真如此(确实),并不苍老的身体内部早已锈蚀不堪。海浪。或许那根本就是真实的海的声音。呜咽。误解。大海辽阔而平静,A想。是真的吗?她能容纳这世上所发生过一切吗?容纳不代表铭记,一如眼泪消失在雨中。然后汇入河流,流进海洋。那些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平静反复,化作疏离渺远的冷漠,无视虚无本质的同时,冰冷地凝视躺在榻榻米上的A。

然后就是空。倒在岛屿尽头的A两手空空,体内没有任何一种液体。液体。那些难言的、热情的、悲戚的、虚伪的,都被放逐,或者蒸发。A说:我是空的。汲取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倾泻。你知道,有很多事,无论怎么做都不够的。A其实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想抽根烟。手边没有烟灰缸。于是他起身,走到院子里。其实A在来时就应该察觉,隔壁那幢屋子的灯一直亮着。

院子里除了A,还有一个女人。与此前不同的另一个女人(?)——姑且称之为B——穿着一件高领毛衣,站在自己的院子里。A是点上烟以后才发现她的,当时她正做着与A相同的事情。

冬夜凄迷。海风作祟,吹拂夜幕笼罩下的此处。(那些)风,你看不见也握不住。现在,这里只有A和B。以及两簇微弱的火焰持续燃烧。二人就这样伫立在院子里。从未停歇的海浪声。烟草燃烧的噼啪声。心跳声。直到寂静将他们彻底吞噬。但是,事情总是不会那么简单。我的意思是,故事还要继续下去。A开口:你好。B不无礼貌地回应:你好。

突然现身的女人——B,坐在桌前缓慢地用餐,缓慢地回头。坐在吧台前饮酒。一块三明治,夹着一些烤鱼肉,以及厚重的蛋*酱。几片生菜叶几乎要(或者已经)掉出来。蛋*酱。她把沾着蛋*酱的手指放入口中吮吸。吮吸。吮吸一些本不是用来吮吸的身体部位。肩胛骨。手肘。阴部。膝盖。踝。A想,或许我们会睡到床上。或者保持睡在床上。一个中国男人,同一个日本女人共度余生。然后生下一个杂种孩子。由于空,A毫不费力地在脑海中构筑起诸多场景。那些画面瞬间铺展开来,随后不可避免地逐渐转入庸常的情节——那些事,都已在此时分裂出的某个未来中发生过了。当你点燃一根烟,它熄灭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B先抽完,烟蒂不知道被扔到什么地方。她说:来我家坐坐吗。A说:可以。

A走出院子,踏上街道,再转入隔壁的院子里。前些天,一对情侣刚离开,B说。她留给A一个背影。他愣了一会,问:我的那间吗?B说:不然呢?随后打开屋子的门。A跟着B(保持两步的距离),接着问:之前也会接待那些租客吗?无端的发问。A不明白B要表达什么。B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了句进来吧。A一面想,我并没有问什么不该问的,一面走上前去,进入B的家中。不过,那些问题也并非应该问的,或者说值得问的。它所指向的回答对A(以及你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生活中每天都充斥着这样的对话,当然它本身也没什么不好——怎么说呢,过于普通,以致无法察觉。门在A的身后“咔哒”一声自动合上。

玄关处的墙上挂着一件艺术品。油画或者摄影作品什么的。之所以称之为“艺术品”,主要是由于它完美地平衡了模糊与清晰。说不上来。但本质上,这也只是通过纸张呈现的一幅图案。三株(也许是四株,五株)像树一样的东西以诡异的方式在画面中卷曲,扭动。对持续性的瞬息的一种捕捉——像莫奈。此时A意识到,它们可能是树在水中的倒影。

现在还有人喜欢莫奈吗?A问。其实他根本不懂美术。B说:那是张照片。A说:哦,抱歉。并想,原来只是一张照片而已。正如你所见,A也不懂摄影。他脱下外套,目光仍停留在那幅油画或者照片上。就像往常在美术馆里盯着那些作品一样。所有人都是那么做的。盯着墙上的艺术品,一言不发,并且丝毫不能从中获取什么。有什么可看的呢?只要不说话,他人就永远无法知道眼下这个人在想什么。而且,即便说了什么,谁又能保证其真实性呢?隐匿的可疑。B把手中的东西丢到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说:那是我丈夫拍的。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给一家艺术杂志供图。A说:厉害。摄影师。B说:来坐吧。

A将目光移开(显得颇为不舍),走进客厅。B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张小矮桌,头顶悬挂着一盏吊灯。高级的吊灯。元现代性(Metamodernity)。但还是挺简陋的。后期的艺术普遍显示出随意(简陋的另一种称谓)。很好。繁复的雕饰本就徒劳。人都说死就死,何况一件艺术品或者工艺品。没必要。不过这样看来,世间的大多数人都算得上艺术品——活得随意,死得也随意。

A想,我可能想错了。他走到B的身边,在挨着她的一侧坐下。B什么都没说。A也无话可说,低头审视桌上的物品。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值得仔细打量。他看见——几罐啤酒,一面小镜子,一小盒清洗过的樱桃(挂着水珠),以及一包烟。好彩。男性化。一轮红色的logo印在白色烟盒的中间,像一抹鲜血。日本国旗。美国制造。几面墙(其中一面墙里居然有个壁炉)围成的空间将他们同世界隔离开来。房屋如鸡子,吊灯是蛋*,二人以自然(也可能不)的姿态浸泡在浓稠的空气之中。终于,A开始端详起B来。脸很小。圆圆的额头下方,眼睛大而空洞,鼻子小而挺,嘴唇薄得近乎于无。像是在做梦。B,她真的不是自己几小时前见过的女人吗?瞳仁像一潭死水。深邃。平静无波。不释放任何讯号,只能获取信息——显然她没有那么做。或许不是。的确不是。今天出现的女人……她们所处在的场景有所不同。有些细节悄然改变了,尽管大体上仍有诸多相似性。A想这些的时候,B正摘下一颗樱桃的根茎,并将其递入口中。如你所见,Déjàvu或者Jamaisvu(犹昧感)。

B穿着一件驼色毛衣(A此时才注意到衣服的颜色),胸前看不出起伏。这种颜色在暖*色的灯光下能轻松地将自己隐去。就像昏暗中的黑色,或者别的什么组合。A似乎总是会给女性的外型予以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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