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夕。无机苯到我店里，坐了一会。欲言又止。无机苯算是我小师弟，学生物的，毕业后教化学，后来娶了一个能媳妇，他从而上调了，进入了行*管理岗，依然在教育领域，只是不在学校工作了。算是半个肥差。偶尔，我看发出的招标公告，还留他的联系方式。无机苯不是本地人。媳妇是本地人。这算是他第二次跟我谈心。第一次谈心，是关于孩子姓什么的问题，媳妇是独生女，岳父一辈子好强，意思是能否要俩孩子，一个跟着无机苯姓一个跟着岳父姓？问我什么意见？我认为，很好，孩子姓什么并不重要，何必纠结这些呢？毕竟岳父岳母对你很好，就当亲儿子对待，你们小两口吵架时，老两口都是护着你，这个要求也算合理，而且还帮着买了房子买了车子，最关键的一点，这都是未来的事，不是还没怀孕吗？只是商量，与商量有关的事，你都答应就好！他内心是想同意的。但是，总纠结，毕竟这与世俗相违背。过了没多久，俩人因为这个闹离婚，理由是什么？身边几个同事给他吹风，意思是你作为一个男人，连孩子姓什么都左右不了，还算什么男人？你这不就是入赘嘛？倒插门了。他越想越觉得气，自己又不是找不到媳妇的人，凭什么受这口气？要离！后来，涛声依旧了，可能岳父岳母也想通了，外孙也是孙，何必纠结于姓什么呢？也就不再提这个要求了，意思是随心，你愿意呢，就给个，不愿意也无妨，不纠结这些了，只要你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如今，俩人只有一个娃，二胎还在酝酿中，娃跟着无机苯姓。当时我跟无机苯谈过一个观点，选了这样的家庭，你至少少奋斗20年，而且可以实现跃级，再怎么说，岳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媳妇从小耳濡目染，为人处世、生活习惯，都非农村丫头能比的，好好珍惜这样的机会，委屈点委屈点，没啥，所谓的委屈点，就是媳妇略胖，还有就是年龄大点，比他大六岁，应该是曾经有过短婚史，这个说法不一，只是猜测。无机苯命苦，在六七岁的时候，爸爸就没了。跟着妈妈改嫁了。临近春节，我这边也是人来人往的，一般送礼的都是站一站就走，他是坐了很久没走，我就知道他有事。待没人了，我们聊了一会。我问，最近怎么样？他说，让孩子折腾坏了。我问，咋了？他说，一直发烧。我问，医院查查？他说，住了半个月，现在烧退了，就是一直瞌睡，后来找神老婆看了看，说是没*了……我说，听她扯蛋。他说，叫了*，的确好多了。我说，心理作用。他说，你不信不行，就是很灵。我问，*让谁弄去了？他说，说是让我爸给弄去了，说我爸想孩子，疼孩子。我说，那就去烧烧纸。他说，我回去烧了。从这个话题，他讲述了一下自己的家庭结构，他妈跟他爸生了四个孩子，他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妈妈改嫁后又生了一个弟弟。他要讲的这个主人公是三姐。三姐死的时候，才22岁。去南方打了几年工，回来不到半年就死了，因为村里都传言她得的是不好的病，所以也没允许她进公墓，继父在后山上找了棵树，把骨灰埋下面了。也从来没给上过坟之类的。主要是什么呢？大家都觉得三姐给整个家族抹黑了，拒绝承认她了。包括他自己。我问，三姐走的时候，留下钱了吗？他说，基本没，那时家里盖房子，她陆陆续续汇了有十多万，就那些。我问，家里人知道她在那边干什么吗？他说，知道，我们村一个娘们带去的，那娘们之前就是干那个的。我问，你是从什么时候接纳了三姐的？他说，这两年吧，就是突然懂她了，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没吃过没穿过没用过，咋可能抵挡得住外面的诱惑？别人一哄，她就上道了，她是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我问，你想怎么办？他说，我想把她迁到我爸坟旁，但是老家的人不同意，因为这要跨村迁，还有就是没有父女合葬这个说法，我爸那边留了一个位置，是给我妈的，但是我妈应该不会去了，毕竟跟我继父生活了这么多年。我问，你跟你爸姓还是继父？他说，我三个姐姐都跟着我爸姓，我妈怕我受欺负，单独给我改了姓。我说，理解。他说，我是9岁的时候改的。我说，我记得初中的时候，我们班有个男生，原先叫刘XX，跟他妈改嫁后叫马XX，我们小时候户口是很容易改的。他说，就是投名状的意思，我连儿子都一起送给你。我问，你现在的打算是什么？他说，我想给我三姐买个公墓……我说，可以。他说，一是我最近梦到了她几次，总梦到她说自己腰疼，背上一棵大树，压得她难受。二是孩子总是生病，我觉得与她有关。我说，不管她之前干过什么，因为什么生的病，那都是你亲姐，所有人都可以不疼，你必须疼，与身份无关，与标签无关，她也是悲剧，很让人怜悯。他说，是的，想起来怪心疼的。他的想法是迁到我们本地，让我帮着选个，选个便宜点的，偏僻点无所谓，就是有名有姓就可以了，至少证明她曾经活着过。我给推荐了几处，让他自己去考察一下。价格有高有低，便宜的几千元就能买到。人在被道德催眠的前提下，真的能做到大义灭亲，再亲的人也觉得肮脏，你咋能去干这种事？要积极划清界限。无机苯说他妈在三姐死后一直在骂，死了活该，死了活该。你不能按照字面去理解。这是心疼，疼到了极致！走的时候，我起身送他，我说，不管外人如何评价她，在你这里，她就是你亲姐姐，别的标签什么都没有。他说，一直都是个心结，终于解开了，否则孩子一感冒发烧，我就不由自主的朝那方面联想，看着孩子难受，咱也跟着难受。我说，理解。无机苯走后，小牛和大志来了，一起聊了聊天，说起来无机苯跟他们俩还是半个老乡，就是一村之隔，但是属于两个不同的市，小牛与大志属于临沂，无机苯属于潍坊，我就顺口问了一句，有没有听说过XX镇上有个女的得了那种病死了？因为无机苯他姐的事太特殊，他们俩也都听说过，还讲了一些传闻，就是无机苯他三姐*上身的事，由这个话题，我们讨论起了*上身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目睹过。没目睹过，很多事我是不信的。目睹过呢？更不信了！我有个表姨，孩子打工做船员，没了，因为是跟着个体老板，连钱都没赔，反正就是整个人消失了，在一次家族上坟时，表姨突然挺死了。众人急忙掐人中。活过来了，然后学着她儿子的口吻说话，说自己在海里特别冷……众人就打表姨：XX（小名），你快滚，别折磨你妈了。连踢带打。好了。回来时，我拉着我爹，我爹的解释我认为是合理的，就是想孩子了，想到了极致，产生了癔症。这就是标准的癔症。众人理解为了*上身！都是心病，积累的太久了，无处释放，遇到了这么一个场景，歇斯底里了，包括偶尔遇到那些上坟时哭的特别伤心而又不是至亲的，多是什么原因？哭自己。心疼自己。想起了一些伤心事。新闻里，有位武汉官员因为感染了新型肺炎而去世，你看下面的留言，一片叫好声，点赞率最高的全是这一类。说明什么？我们充满正义感？不是！是我们冷血得可怕！不管他身上有什么标签，他至少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因病去世，就算不能换来我们的同情心，至少不能落井下石吧？我们？就是那群落井下石的人！武汉是不是封城封晚了？是不是隐瞒了疫情？不要盘中审判。因为，局势在变，战术在变，若是刚报出有10例就封城，有人干吗？我们指点江山都是最容易的。但是，指挥官在前线，是根据战场变化去调整战术，会有失败吗？肯定会有！例如美国，事件，双塔倒塌，共有名消防员、2名急救护理人员、60名来自不同部门的警察身亡。你见谁指责过指挥官？例如预判到位，调度合理，这些救援人员本可生还！第一、悼念。第二、盘后总结。我们都是老百姓，都是看客，如今也都牛了，站起来了，人人都有了发言权，越是如此，越要珍惜，因为我们的指手画脚会左右舆情，舆情会反作用指挥官的战术安排。所以，在关键时刻，闭嘴也是很高的境界！让你说话了吗？让你指挥了吗？他指挥错了不要紧，盘后咔嚓了他。疫情就跟打仗一样，局面在变，情报在变，战术也在变，我们不是指挥官，就别指手画脚了，之前我写过一句话，有所为有所不为，其实后面一句更重要，有所能有所不能。你要知道，什么是你不能的。例如疫情来了，你不是先思考你要干什么，而是要思考，你不要干什么，否则，往往结果是什么？你要干的也没干好。你不要干的全干了。腊月二十八，本地有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