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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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读土著人能用ldquo话聊rdq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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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维-斯特劳斯:

心身医学怎么起作用?

心与身的谈病说痛

一般来说,凯博文(ArthurKleinman)于年出版的《TheIllnessNarratives》标志了医学人类学研究的志趣。本书的核心在于他区分了“疾病”(disease)与“病痛”(illness)这一对概念。前者指的是患者生理性的病变,是现代医学承接笛卡尔身心二分法以降,将人的身体视作完美运作的机械,人生病了,不过是身体里某个零件机械性的故障,其可以通过类似修钟表的方式进行“修理”,在这里身与心被剥离开来;而后者则是指患者自己主观对于疾病的疼痛感知与解读,与自身所处的社会文化有关,以及与之相伴的身体想象。

凯博文(ArthurKleinman)

就我个人的理解,两组词若可以视作偏正词汇,更重要的意涵是后面的那个字。“疾病”强调是“病”,是一种由科学话语建构的无名性分析的客观标准,只要患者的身体一定指标失常,便被视作患病;而“病痛”的重点在于“痛”,痛不局限于“病”,而是一种广义对于自我身体感知的不佳状态,并且不同的文化对于病痛的表达是不一样的。比如广东人的“热气”这个概念,我一个北方人很难理解到底什么算是广东的nativepointsofview,若把“热气”视作一种病理上的变化,转换为我的语境可以说是上火,而上火又怎么向西方语境转译呢?“病”与“痛”可以视作一对能指与所指的概念,他们背后的意义可能重叠,也可能独立感知。

对于个体来说病一定要透过痛来理解,但痛不一定指向“病”。此处的“病”是严格生理上的结构转变,而你我都应该有这种体验:在别处看到有关某某病的症状描述,自己回感觉不停地中箭,渐渐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了病痛的感觉,这个过程称之为“躯体化”(somatization)。这是一种有内到外弥散病痛的感觉。

问诊的过程,即医生与患者不断交流病痛经验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患者不断向医生诉说自己的病痛感知,医生通过病痛的叙事来分离出藏匿在背后的疾病。可长久来医学聚焦于生物-医学模式,对于人整体性视角的缺乏,心的层面被忽视了。医生总是被教育如何处理疾病,而不是病痛,患者口中的病痛叙事在医生看来是支支吾吾,不得要领的“废话”,甚至会干扰自己对于疾病的判断。凯博文反思了这种传统的医疗模式,提出应该从病痛的叙述中理解疾病,并且临床医生的工作不是简单地治愈疾病,而是治愈一个人,医学是人学。疾病会给病人带来痛,同时人都是社会人,医生也要从社会脉络理解病痛的意义,呈现一种更好的医疗。

以上我简单地回顾了医学人类学的基本出发点,即要体现人类学的核心视角:整体观。现代医学的出发点是启蒙的思潮(笛卡尔的身心二元论),神秘的力量(宗教/魔法)渐渐从肉身上剥离出去,人们可以通过技术或科学透视肉体,穿透死亡。在理想条件下,就像忒修斯之船,只要身体上有点小毛病就可以更换零件,进行修理,生命以达到某种意义的永生。可是问题出现了,对于生命来说,我们要的是这艘船的外形,或者说机械结构么?船之“心”才是忒修斯有别于其他船的支点吧?当然这里属于哲学层面上的一个悖论讨论,此处不再展开。

不过我们可以把问题对转一下,如果医学一开始解决的不是出发点不是修补身体,而是修补心灵,那么医学会是什么样子呢?

当然,在强力科学话语下成长起来的我们一时间很难理解非科学话语的医学;从心出发的医学。举个简单的例子吧,假设你今天骑着电动车一不小心撞到大树叉,把腿搞骨折了,你可能会陷入深深地自责,自己怎么怎么不小心,似乎一切的原因都指向“I”(主我),自己是事件的主动承担人。而如果在巫术/魔法(magci)语境下成长起来的人,只是认为这是一种巫术的力量,某人对我(me)下蛊,或者上苍对我的考验,“我”(me)是一个被动接受事件的对象。

仔细感受二者的差异,其实是很不同的,前者容易造成心理的消沉(这也是现代抑郁症产生的一个解释原因),后者甚至会产生亢奋。后者即是科学还尚未穿透生活世界的一种“痛”的解释模式,是一种安抚心灵,辅正心灵抵御“痛”的手段。换言之,病痛这个概念不是由外界的病向我施加,而是我主动抵御痛的结果。

在此,我采用列维-斯特劳斯在《结构人类学》第一卷中的《象征的效力》一文再次阐释这种“心身医学”的效用。

碎碎念:这篇文章的难度还是有点大的,我不大确定翻译是否得了要领,一些词翻译的模棱两可。不过考虑到原文是法语、西语外加土著语,再加上列维深邃且极具洞见的思想,翻译已经尽力了。

列维还是老样子:别整什么三吹六哨——传统与现代,东方与西方,身与心种种纷繁复杂的表象下都是人类统一的结构。

“无病呻吟”的“病”是什么?

对于当代人而言,心理治疗似乎已经不是什么陌生的话题。就抑郁而言,生活的苦楚,内心的委屈可以通过向心理咨询师诉说,然后将源头一一拎清,最后再勇敢的面对生活。这样看来,临床心理学尝试解决的是内心层面,由个体与社会互动产生的苦痛,生理因素居于次席。

实际上,抑郁并不是无“病”呻吟。

病,即“disease”,强调的是器质性的病变,我们一般仅仅把抑郁看作是一种不坚强的表象。实际上诸多病理学研究已经指出,抑郁是伴随着器质性的病变的,这也是为什么不论在什么社会文化背景下,服用一定的抗抑郁的药物对病情都是有缓解作用的。不过,这种“心病”不能简单地划归到“身病”去简单化约,不同的社会对于苦难的理解是不同,不同的社会事件形成的苦难记忆又是不同的。这个社会也包含自然与文化的层级。

就西伯利亚癔症为例,这种病因出现在西伯利亚而得名,在那里,一年可能很长时间都见不到太阳。自然环境的作用下,一些人会疯掉,疯狂追寻太阳,他们不知疲惫地追着太阳的方向奔跑,最后葬身冰原上。赤道的人们当然不懂这种长时间没有太阳的感觉是什么,自然不会有这种癔病。

我个人比较喜欢的一本书也因此癔病得名

上述的案例其实隐含了一个命题:心可以导致身的器质性改变。似乎我们印象里的医学都是通过切割身体治愈心灵,依据上述命题,我们应该是可以通过形塑心灵治愈身体的。我们接受了心理治疗可以治疗漫长的苦难记忆,实际上这种治愈方式可以是急性的病症。在科学话语下,面对紧急的身体痛感,我们会尝试西方医学,而不是求助身心医学,那么身心方式对转会怎么治疗疾病呢?

无意识与无序:结构匿藏的角落

列维就巴拿马的库纳人(Cuna)面临难产时,通过唱词来解决产妇危机的案例,来阐释从内心的象征维度如何解决病痛。

当库纳产妇难产时,接生婆会请来奈利(nele,即萨满)展演一段唱词,帮助实现“母子平安”。实际上,相比西方社会,中、南美洲土著妇女生孩子多是顺产,所以奈利很少介入。所以,在唱词开场描写的是接生婆手忙脚乱,慌慌忙忙地去请萨满帮忙。在萨满准备的过程中有两个核心步骤:一、用可可豆熏烟;二、制作称为“奴楚”(nuchu)的木雕圣象。这二者的作用,我在之后详细阐述,首先,我们先理解土著如何理解难产。

我们如今理解的疾病都是进过科学透镜,身体的一丝一厘都没无数片手术刀解刨过,最终呈现在我们面前。库纳人认为一切事物都是有生命的,都具有灵*——普尔巴(purba),而生者与动物则更具有“尼加”(niga),即一种生命力,随着成长而聚集,死者不再具有尼加。

就生育而言,有一个叫魔乌(Muu)的精灵,专职形塑胎儿的普尔巴(注此处为我自己的理解,原文仅仅提到魔乌是塑造胎儿),而难产则是因为它滥用权力,拐走了母亲的普尔巴(灵*),这就导致了难产。萨满的唱词作用就是找到母亲被拐走的“普尔巴”。这看似是与魔乌的一场激烈的战斗,实际上萨满并不会真正与魔乌战斗,别忘了胎儿的形成还要靠魔乌,故,唱词的结尾是谨防魔乌偷偷跟着跑出来。战斗实际上面对的是魔乌权力的泛滥——侵犯母亲,在错误的权力关系修正后,人与魔乌又和谐相处,乃至最后魔乌与萨满告别的话语相当于老友的别离:“朋友奈利,你何时再来看我?”(第节)

至此,萨满治疗难产的基本路径已经厘清,可是仍旧存在两个问题:

第一,为什么将“奈利”称之为“萨满”?回顾整个过程,奈利并没有进入癫狂态(通灵态)。

第二,唱词总是描述进进出出,那么指的是进出哪里?

回答这两个问题,我们要回到刚刚提到奈利的准备阶段两个核心步骤:一、用可可豆熏烟;二、制作称为“奴楚”(nuchu)的木雕圣象。

首先,奈利通灵态,或者说与魔乌打交道的应该是他制作的奴楚,而熏烟可以作为一种“尼加”,形成一个保护壳,帮助他更好地面对魔乌。更重要的是,在库纳人的眼中,医生(郎中)可以分为三类:恩奈利(’nele)、inatuledi和absogedi。后两种分别负责唱词和药剂方面,是可以通过后天学习的,而奈利的能力则被视作天生具有的,是一种可以洞察病源的能力,可以发现造成疾病精灵的位置。由于奈利可以发现这些精灵,并与他们和解,然后帮助奈利,故在这一层面上,奈利完成了通灵。

第二个问题,进进出出的场所,这就涉及到了当地人基本的医疗认识。库纳人认为病痛是某部分的*魄丢失。之前讨论过“尼加”与“普尔巴”的关系,万事万物都有普尔巴,而只有活物才有尼加,因此,可以进一步分解二者的关系:一个生命体内有一个尼加,但是它可能有多个普尔巴组成。这样“尼加”的生命力源泉就是不同普尔巴的协同运作产生的。回顾萨满的唱词,他要找回心脏的普尔巴、骨髓的、牙齿的、头发的、指甲的和双足的,但是仔细回想一想我们要解决的问题是难产,其中最核心的器官——子宫——并没有出现在唱词内。换言之,本地人认为子宫的普尔巴并没有受损,而是功能的错乱,魔乌就藏在那里。萨满要做的就是进入子宫安抚魔乌,并且把他留在那里,不要乱跑。唱词中也多处描写“曲径通幽”的意象,这皆指明了萨满的方向——子宫。

至此,土著人的观念体系与产妇的生理痛感极为精妙地联结了起来,使产妇可以感知到身体内部。

唱词是如何进入到意识之中的呢,有什么现实操作性呢?

整个历程应该是萨满与魔乌的一场有关普尔巴的争夺战,唱词却只有一小部分描述了这个战争,唱词的铺展充斥着大量的重复,基本句式为:

A啊,我B;

你B啊,又C;

我C,又D;

……

每句话的开始都会重复上句话的内容,这个结构可以回到之前提到的“进进出出”,斗争与唱词为什么要进进出出的反复,而不是干脆利落一些呢?这是要造成一种二元结构的模糊性。

进与出分别象征子宫的内外;身体的内外,客观的世界与产妇脑海中的世界。重复是为了模糊以上边界,将病妇的世界界限模糊化,她的主观痛觉想象可以跟随萨满进行精确的重构,进一步导致器质性的病痛与心理的想象摇摆,造成无法区分的状态。这样,病妇的苦楚便于身边的世界联结了起来,甚至蔓延到整个宇宙。在身体边界被打开的想象之下,病妇甚至可以感觉到萨满正带着他的奴楚帮手从外部世界走近自己的体内。在他们行*的路上会遇到各种阻挠,可以换喻成一个个斗争物(猛兽),斗争物的所指便是病妇所遭受的苦痛。如此一般,在意识与无意识层面,病妇所遭受的苦痛都可以通过可以理解方式排列了出来。

这种治疗所展示的是对于疾病的双重进攻:病妇的生理病痛与内心深处的神话世界联系在一起,通过神话力量斗争;二是通过唱词的展演,完成一种社会到心理的支持,形成一个严密的体系。

(心理)治疗的本质是使某一既定的结果从情感上可以接受与想象,肉体的病痛可以被思想接受。在奈利的帮助下,孕妇的身体与世界重归和谐的状态,达到治愈的效果。

心与身产生了交感互动,即切割心灵治愈身体。

“切割XX治疗XX”其实是一个医学散文,我就借来用了。

点这儿看原文

最后的碎碎念:

其实以上只是列维-斯特劳斯文章所讲述得一半,另一半难度太大了,我怎么写也无法比拟他原文的魅力,实在憋不出来了.......

新年第一篇就推了个这个东西,我也惭愧,最近我也是真的难产,年都快过去一个月了,我在年总结还没有写出来。至于为什么写不出来,大抵是因为有太多想说的,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像云南之行,最后几天我也确实没有写出来,有些人和画面一直刻在我脑子里,但是还没有具象为文字,因为感觉有些东西就像白日梦想家中西恩·潘的角色所言:有时候我只想停留在那个场景里。(拖延的借口)

把印象里的东西抽象为具象化的文字,反而失去了脑海里的一些微妙的感觉。

害,畏难情绪好烦啊~

看了郑爽的新闻,本来+的有关本科时一个同桌心路故事。

想了想,我一发出来,故事的主人公肯定就会认出来,算了。

在此呼吁一下,一定要尊重生命,尊重一切。

心情

牢骚

我懒

我懒

梦想是拥有一家自己的文具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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