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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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飞宇我喜爱那些参加选秀的年轻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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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推拿》、《平原》、《玉米》、《青衣》、《小说课》等让大家熟知的作品,作家毕飞宇的人生也有许多值得述说的故事。二十六岁那年,他突然迷上了唱歌,并勇敢拜师学艺。之后的练声过程虽艰难,但他却完全投入其中,他自己总结道,“单纯的爱就是这样——投入,忘我,没有半点功利心,它就是发癔症。”而后,因为种种原因,“演唱之路”半途而废。多年之后回望,难掩憾然之感,

因为长期的熬夜,更因为无度的吸烟,我的嗓子再也不能“打开”了。拳离了手,曲离了口,我不再是一条狗了,我又“成人”了。我的生命就此失去了一个异己的、亲切的局面。——那是我生命之树上曾经有过的枝丫,挺茂密的。王老师,是我亲手把它锯了,那里至今都还有一个碗大的疤。

作家毕飞宇演唱生涯是哪根筋搭错了呢?年,我26岁的那一年,突然迷上唱歌了。年总是特殊的,你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而我对我的写作似乎也失去了信心。可我太年轻,总得做点什么。就在那样的迷惘里,我所供职的学校突然搞了一次文艺汇演。汇演行将结束的时候,我的同事,女高音王学敏老师,上台了。她演唱的是《美丽的西班牙女郎》。她一开腔就把我吓坏了,这哪里还是我熟悉的那个王学敏呢?礼堂因为她的嗓音无缘无故地恢宏了,她无孔不入,到处都是她。作为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我意外地发现人的嗓音居然可以这样,拥有不可思议的马力,想都不敢想。我想我蠢蠢欲动了。大约过了一个星期,我悄悄来到了南京艺术学院,我想再考一次大学,我想让我的青春重来一遍。说明情况之后,南艺的老师告诉我,你已经本科毕业了,不能再考了。我又来到了南京师范大学,得到的回答几乎一样。我至今都能记得那个阴冷的午后,一个人在南师大的草坪上徘徊。我不会说我有多痛苦,只是麻木。我怎么就不痛苦呢?可我并没有死心。终于有那么一天,我推开了王学敏老师的琴房。所谓琴房,其实就是一间四五平米的小房子,贴墙放着一架钢琴。王学敏老师很吃惊,她没有料到一个教中文的青年教师会出现在她的琴房里,客气得不得了,还“请坐”。我没有坐,也没有绕弯子,我直接说出了我的心思,我想做她的学生。我至今还记得王学敏老师的表情,那可是年,唱歌毫无“用处”,离电视选秀还有漫长的15年呢。她问我“为什么”,她问我“有没有基础”。当然,她没有谈费用的事。那时候,金钱还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概念,甲乙双方都羞于启齿。我没有“为什么”。如果一定要问为什么,我只能说,在20岁之前,许多人都会经历四个梦:一是绘画的梦,你想画;一是歌唱的梦,你想唱;一是文学的梦,你想写;一是哲学的梦,你要想。这些梦会出现在不同的年龄段里,每一个段落都很折磨人。我在童年时代特别梦想画画,因为实在没有条件,这个梦只能自生自灭。到了少年时代,我又渴望起音乐来了,可一个乡下孩子能向谁学呢?又到哪里学呢?做一个乡下孩子没有什么可抱怨的,然而,如果你的学习欲望过于亢奋,你会觉得你是盛夏里的狗舌头,活蹦乱跳,无滋无味,空空荡荡。我在音乐方面的“基础”是露天电影留给我的。大约在八九岁之后,我在看电影的时候多了一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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