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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解析第七章做梦过程中的心理学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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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梦的解析目前至少有7、8个中文版本,最权威的版本由车文博教授主编,转译至詹姆斯.斯特拉齐博士编著的英文标准版。其他版本也大抵如此,只有方厚升版本直接由德文原著翻译而来。在比较了多个版本后,我认为,车文博版理论性最为还原,而文字较为生涩,而直译版文字极为流畅,某些理论阐释就不够精确。我的目的是,以车文博版为主体,借鉴直译版进行润色,以最大程度还原弗洛伊德严谨的思想和优美的文字。在遇到两个版本某些难以推敲的细节处我会换一种字体并用括号单独标注直译版的文字。就本文的历史地位而言,毫无争议可谓精神分析史上最重要的论文,它是弗洛伊德一生最得意作品的最核心部分。梦的解析前六章,都是在讲述释梦方法和梦的运作,而本文则回归了弗氏的初心,正如他在第一版序言中指出:“本书旨在谈论梦的阐释问题,我认为这其实没有超出神经病理学关心的范畴,因为如果从心理学角度来看,梦在一系列精神异常现象中居于首位·····”可见,释梦服务于解读精神病理现象这个主题。弗氏并不满足于建立一个只描述病理机制,而雄心勃勃的试图创立一个涵盖正常—病理——治疗的理论模型,此一尝试在年《科学心理学大纲》中便有所涉及。在这篇被中途放弃的理论构想中,弗氏主要采用神经生理学的语言和“量(Q)的运作”来描述他所命名的精神装置(Φ、Ψ、ω)和外部世界的互动。读者们可以在沈志中教授所著《喑哑与倾听》中了解这部分历史。因为不可预测的困难,科学心理学大纲的规划戈然而止。但那篇论文大多数假设并没有被放弃,而是改头换面——不再以神经生理学的语言,而是以心理学语言出现,量的运作也被精神刺激的运作替代。我们在梦的解析第七章中发现了许多这样的描述,它们是对科学心理学大纲的扬弃,因为梦广泛存在于正常人、神经症、人格障碍病人身上,以至于它成为解读正常—病理——治疗即精神运作最好的范例。细心的读者在本文中,会发现许多日后耳熟能详的术语:压抑、退行(回归)作用、移情、结构模型(意识—前意识——潜意识),自我(Ich)、原过程/次过程(初级思维过程和次级思维过程),也许它们还不够精细,但足以作为地基支撑起整座精神分析大厦。正文:在别人向我报告的梦中,有一个梦特别值得我们注意。它是一个女患者告诉我的。这个梦是她在一次有关梦的讲演中听说的,其真实来源是什么我至今仍不清楚。然而,梦的内容却给这位女士留下深刻印象,以致她自己“重做”了这个梦,即她在自己的梦中重复了它的某些内容,并借此在某一方面表达了她对这个梦的认同。这一梦例的序幕如下:一位父亲在他儿子病床边守候了几天几夜。儿子死后,这位父亲到隔壁房间躺下休息,但让门开着,这样就可以从自己的卧室看到儿子被蜡烛环绕的尸体。他已雇了一位老人来看护尸体并低声祈祷。睡了几小时后,这位父亲做了一个梦,梦见儿子站在他的床边,抓住他的胳臂低声责备:“爸爸,难道你没看见我在燃烧吗?”他醒了过来,看到邻屋传来耀眼的火光,便匆匆跑过去,发现那位老年看护已睡着,心爱儿子的裹尸布和一只手臂被倒下的一根蜡烛点燃了。这个感人的梦解释起来很简单,女患者和那位讲演者都做出了正确的解释。门外的火光照射在睡梦者的眼睑上,使他得出一个与清醒时也会得出的结论,即可能有一根蜡烛倒了下来点燃了尸体周围的某些东西。甚至父亲就是在担忧中进入梦乡的,他不确定那位老看守能否尽忠职守。我对于这个解释没有什么不同看法,只是想补充一点,即梦的内容必然是多种因素(多重决定)决定的,梦中孩子的话必然是由他在实际生活中说过的话拼接来的,并与这位父亲认为很重要的事情有关。比如,“我正在燃烧”可能就是孩子上次病中发烧时说的话;又如,“爸爸,难道你没看见?”可能与某种我们所不知道,但富含情感的事件有关。我们已经知道,梦是一个具有某种意义的过程,而且符合梦者的心理体验,但还有一个问题,即人为何会在这种急需醒来的情况下做梦?我们会留意到,此梦也含有一种愿望的满足。已死的孩子在梦中表现得像一个活着的孩子:他要亲自提醒父亲,走到他床边并抓住他的胳臂,很可能和父亲记忆中的情景一模一样,孩子在梦中说的前半句话就是这么来的。正是为了实现这一愿望,父亲便将自己的睡眠延长了一小会。相对于清醒的思考,他宁可选择做梦,因为只有在梦中,才能再次看到孩子活着的摸样。如果父亲先醒来做出推论然后才赶紧奔向停尸房,仿佛孩子的生命就会短了做梦这片刻时间似的。究竟这个短梦的哪些特点吸引了我们的兴趣,其实是毫无疑问的。此前我们主要的努力方向,是找出梦的隐意、明确通往它的途径以及揭秘梦的工作用何种手段掩盖隐意。迄今为止,占据我们视野中心的,是梦的解释问题。现在我们遇到一个梦,它的解释不成问题,意义亦明晰直白,但我们也注意,此梦仍有某些关键特征使之与清醒生活完全不同,正是这种差异激起了我们的解释欲望。如果我们考察与释梦有关的全部问题,就会发觉,关于梦的心理学,一直以来都是多么的不完善啊。不过,在即将全力踏上新的在研究征途之前,我们还是停一停,回顾在前面已经走过的路,看看是否漏掉了什么重要事情。必须明确,前面走过的道路是我们继续前行的基础(是整个旅途中比较舒心舒畅的一段)。如果我没有犯太大错误的话,那么前面的道路都是通向光明的、有助于对梦进行阐释和全面的理解。但如果我们更深入研究做梦的心理过程,那么所有道路都变得幽暗起来。我们无法把梦解释为一个心理过程,因为所谓解释,就是将某一事物回溯到某些已知的事物,而现有的心理学尚不能为我们提供解释的理论基础。相反,我们不得不就心灵的结构及其内部诸力量的作用提出大量全新的假设,同时还要小心翼翼让这些假设不偏离最基本的逻辑关系,否则便会因不确切而失去价值。可如果初始材料不够完善,那么,即使我们顾及到全部逻辑可能性,并在推论中不犯错误,其结论也可能会面临完全失败的危险。若把梦及其他任何精神机能孤立起来,那么即使做最细致的研究,我们也不能就精神机能的结构及其工作机理得出任何结论,或者至少不能得到完全的证实。要得出这种结论,除非我们对一系列的精神机能进行比较研究,并把从中获得的确定知识综合起来。所以,通过对做梦过程的分析,进而导出心理学假设,这一工作暂时不得不悬置起来——当我们从其他角度深入分析同一个问题时,会得出一些富有洞见的结论,这些结论将同先前的假设汇合起来。一、梦的遗忘
  因此我建议,我们应首先把注意力转到一个话题上来吧。这一话题引发的困难虽然我们至今都加以忽视,但却能够侵蚀我们全部释梦工作的根基。一种经常出现的反对意见认为,我们对想要解释的梦,其实并不清楚,或者更精确地说,我们无法保证所知道的梦,是否真是那样发生的。首先,我们对梦的记忆以及在此基础上作出的解释,已因我们记忆的不可信而变得支离破碎。我们的记忆似乎无法高度忠实保存梦的内容,也许忘记的恰恰正是梦的最重要的内容。当我们试图回忆所做的梦时,经常无奈地发现,虽然梦到的内容有很多,却只能记起一些片断,而且就是这些片断本身,我们的记忆同样没有把握。其次,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对梦的记忆不仅残缺不全,而且是很不忠实的、歪曲真相的。我们一方面可以怀疑,真实的梦是否真的像记忆的那样混乱而不连贯,另一方面也可以怀疑,梦是否真的像我们描述的那样连贯;在对梦加以回忆时,我们是否添加了任何新的、任意选择的材料,将一些不存在或遗忘了的空隙部分填补了,以及我们是否对梦做过润色、修饰,乃至无法断定其原始内容如何(那些才是梦的真实内容)。一位作者斯皮塔确曾指出梦的任何条理性或连贯性等,都只能是后来回忆时所添加的。(参见第47页)因此存在着一种危险,我们想要确定某物的价值,可是物品本身却从我们手中被夺走了。在前述释梦过程中,我们一直忽视了这种危险。相反,对梦的内容中最琐屑、最不明显、最不确定的成分,以及对梦中最清晰可靠的成分,我们在分析中都一视同仁。例如,伊尔玛注射的那个梦[第页]中含有这样一个句子:“我立刻把M博士叫进来”;而我们的假设是,若没有某种特殊的来源,这个细节,也不可能进入梦中。我们于是才想起那个不幸女患者的故事,正是在她的病床边,我曾立刻将那位年长的同事叫来。在那个认为51和56这两个数字“没什么区别”的明显荒谬梦中,51这个数字多次被提到[见第页]。我们没有把梦的这一内容看成是理所当然或无关紧要的小事;相反,我们却由此发现隐意之中的另一条思路,它指向了51,沿着这条路径追溯下去会发现,原来我在害怕51这个人生大限,这与梦中夸耀长寿的主导思路形成鲜明对照。在“Nonvixit”那个梦[第页以下]中,我最初忽略了一个中间插入的,不太显眼的细节:“弗利斯因P不理解他,便转而问我”,等等,在释梦随后陷入停滞时,我开始回味起这些话,从而回到了一个童年想象,而它正是隐意居间协调的那个连接点[参见第页],这些句子是那位大诗人的几行诗:你从未理解我,我也从未理解你。直到我们在泥潭中相逢(唯独我们都遭遇诽谤)[1],才彼此顿然相识。[1]此句中的德文kort兼有污泥、粪便之意,因此充当了联想的关键词。每一个分析中都可以找到大量实例表明,梦中那些琐碎的元素,对释梦来说恰恰是不可缺少的,若我们很晚才注意到那些细节,则必然会延迟释梦任务的进行。在释梦过程中,对梦中呈现的语言表达形式上的任何细微差别,我们都赋予应有的意义。有时候我们碰到的是一种无意义或表达的不够充分的形式,梦者似乎没有找到适当方式表述某个细节。对于这种表达方式的缺陷,我们也同样重视。简而言之,对于先前作者们认为是任意的编造出来,胡乱杂糅在一起的的匆忙之作,我们却视如拱壁。这一矛盾有必要加以解释。这一解释虽然未必把其他研究者的说法都判定为错的,但对我们是有利的。从我们新近获得的关于梦的起源的知识来看,这些矛盾之处完全可以统一起来。在回忆时,我们确实伪装了梦;这里,我们又一次发现被称为梦的润饰作用(通常遭到误解)的过程在起作用,它是由正常思维的动因执行的[第页以下]。但是,对梦的伪装本身正是润饰作用的一个部分,作为梦的稽查作用的结果,梦念必须经受润饰作用。就此而言,其他作者注意到或怀疑梦的伪装的外显部分;但在我们看来,却不怎么重要,因为我们知道,在挑选隐藏的梦念转变为梦的过程中,已经有一个虽不那么显眼(易于理解)、但却更为深广的伪装过程在起作用。先前作者们的错误仅在于认为,在记忆和描述梦的过程中,发生的伪装作用是任意的、所以无从继续解释下去,因而使我们对梦的理解误入歧途。他们于是低估了精神活动的被决定性。在精神生活中没什么是任意的;随处可见,若一个思路所不能决定某一元素,马上会有另一个思路取而代之。例如,我无法任意想象一个数字,尽管数字可能与我当前思路相去甚远,可它必定经过了我的思考。由清醒生活对梦的编辑过程中,变动也不是任意的,它们与被取代的(原始)内容通过联想作用关联在了一起,并向我们指明了通向这些内容的途径,而梦的这一内容也可能是另一个内容的替代物。在对患者的梦进行分析的过程中,我常常用下列方法来验证我的判断,结果很少有失败的(从未失手过)。如果我觉得患者给我讲的梦最初难以理解,我便让他复述一遍。复述时,他很少采用完全相同的措辞。而他改变措辞的那些地方,却可以让我看到梦在伪装方面的弱点。它们对我的意义,就像齐格弗里德衣服上的绣标对哈根的意义一样,这些地方可以作为释梦的起点。我要求患者对梦加以复述,这便向他表明,我打算不惜苦心来解决他的梦;于是出于一种抵抗的目的,他便仓促地采用一些相对无关紧要的话来代替那些可能会泄漏秘密的措辞对梦加以复述。这样,被他抛弃掉的那些表达就引起了我的注意。患者设法阻止这个梦被我解析出来,而这正好为我提供了一个基础,来评估其伪装的用意所在(让我推断出梦的外衣上绣着标记的位置)。先前的作者们过分强调要以怀疑的态度来接受患者对梦的描述,这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种怀疑缺乏理智基础。对于记忆的准确性,我们当然没有万无一失的保证,但我们仍需对它持有更大的信心,(并且远远多于对客观实证内容的信任)。怀疑梦及其具体细节是否被准确复述出来了,也是梦的稽查作用导致的结果,它要抵制梦的隐意被进入意识。这种抵抗,并不能被移置作用和替代作用所消耗殆尽,它仍然以怀疑的形式附着在被它放行的材料之中。对这种怀疑,我们尤其易于产生误解,因为它从不触动梦中的那些强烈成分,而只攻击于微弱的、不清晰的元素。不过,我们已经知道,在梦念与梦之间,一切精神价值均已发生全面反转[第页]。伪装只能产生于精神价值遭到贬抑之后;在多数情况下,它正是以此方式加以表现(它永远通过这种方式表现),但偶尔也满足现状。因此,如果梦的某一成分因怀疑而不确定,我们便可断言,这一成分正是被禁止的梦念的一个直接派生产物。这种情况类似于古代或文艺复兴时某个共和国所经历了剧变或革命后的情形:过去处支配地位的豪门贵族遭到放逐,所有的高位都被新兴阶层所占据。被允许留在城邦里的,只有先前那些豪门中最无权势、最贫困的成员,或前*权中最边缘的支持者;但即使是这些人,也不能享有全面的市民权利,他们不被信任且受到监视。这一比喻中的不信任就相当于我们先前所讨论的怀疑。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坚持在梦的分析中,要废弃所有确定性的标准;只要这样或那样一种内容只要有一丝可能进入梦中,我就把它当做完全确定的内容来分析。在追溯梦的任何元素时,除非坚持这一态度,我们的分析就会搁浅在那里。如果我们轻视某一元素的精神价值,就会对被分析的患者产生一种精神上的影响,使他不愿让隐藏在这一元素背后的不自主观念进入他的脑海。这一结果并非不证自明。如果有人说:“我不敢肯定梦中是否出现了这个或那个内容,但我对它联想到的是什么什么。”这话并不荒谬,但实际上没有人这样说;正是怀疑导致的阻碍效果,揭示出这种怀疑是精神抵抗的工具与派生物。精神分析就是合理的怀疑,它的原则之一是,任何干扰分析工作的过程都是抵抗。在梦的遗忘问题上,也要考虑稽查作用的因素,否则永远难以理解。在大量例子中,人们觉得夜间梦到了很多内容,但只记得很少一部分,这种情况可能在还具有别的意义,如:梦的工作通宵忙碌,但最后只留下一个短梦[参见第页以下;第页;第页]。无疑在醒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被遗忘的内容越来越多;尽管我们绞尽脑汁想记起它,但往往还是会忘掉。但我认为,正如我们通常会夸大遗忘的范围一样,我们同样会夸大梦中内容的缺漏对解析工作的影响。一般而言,梦被遗忘的成分都能因分析而重新忆起;至少在多数情况下,我们可以由梦的残片重构所有隐藏的梦念,虽然不能完全复原(这并非我们的努力目标)。这就要求在分析工作中付出更多的注意力和自制力,仅此而已;这也表明,我们之所以遗忘梦,其中不乏敌对(如抵抗)意图在起作用。通过分析梦的遗忘现象的早期阶段,就可以得到一个有说服力的证据,表明梦的遗忘是有倾向性的,并服务于精神的稽查和抵抗的目的。如果在释梦过程中,一个遗漏的片断突然浮现在梦者脑海中,我们就会说,这是此前被忘记了的内容,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以这种方式从遗忘中重新唤回的这部分内容往往是(永远是)梦的最重要的部分;它往往处于通向解答梦念的主干道上,并因而也比其他任何部分面临着更大的抵抗。在散见于本书的各梦例中,有一个梦就是这种情况,里面有一段内容是事后思考插进去的。这就是那个旅行梦,内容是报复两个讨厌的旅伴。由于它的内容粗鄙不堪,所以对这个梦我一直没做任何解释[参见第页以下]。此梦被遗漏的部分是,我[用英语]谈到席勒的一本著作,说“这是从(from)……”但当我意识到说错了时便改正说“这是……由(by)”。那男的便对他妹妹说:“是的,他说得很对。” 梦中的自我纠正在某些作者看来未免太神奇了,这样的评论也许不值得回应。我倒想指出我的一个回忆,作为梦中语言错误表达的典型。我在19岁时曾去过英国,并在爱尔兰海的岸边度过一整天。我自然着迷于海边拾贝之类,并被一只海星吸引着——那个梦就是以“Holhhurn”和“holothurians”[棘皮动物类]这些词开始的——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走过来问我:“这是海星吗?它还活着吗?”(Isitastarfish?Isitalive?)我说:“是的,他还活着(Yesheisalive)。”随即我因说错了而十分窘迫,并重新正确地说了一遍。在那个梦中,出现的并非我当时犯的语法错误,取而代之的是德国人容易犯的一个错误:。“DasBuchistvonSchiller”(这是席勒的一本书)翻译为英语时的翻译应该用“由”(by)字而不是“从”(from)字。我们已知,梦的工作为达成目的,在选择表达工具时是不择手段的,因为英文“from”和德文“fromm”[“虔诚”]之间发音的相同使凝缩作用成为可能。但是我关于海滩的记忆又是如何进入梦的呢?其实,它用一个很单纯的例子暗示我误用了指示性别的词汇,那的地方病不适应性别词(he)这是解释此梦的关键之一。再者,凡是听说过克拉克·马克斯韦尔[在梦中提到的,第页]“Matter和Motion”(物质与运动)这书名来自莫里哀剧作《(MaladeImaginaire》(无病呻吟)中那句话:Lematiereest—elleaudable(事情顺利吗)-------肠的蠕动(motion)------排便,就不难填补缺失的内容。此外,我还能用亲眼所见的事实来证明,梦的遗忘在很大程度上是抵抗作用造成的。我的一位患者告诉我,他做了一个梦,但已忘得一干二净,好像根本没做过这个梦似的。我们于是开始分析工作。中途遇到了一个抵抗,便向他做出某种解释,并鼓励和催促他与某些不愉快的想法妥协。但几乎没产生效果,可就在此时他忽然叫起来:“我知道梦见什么了。”当天干扰分析工作的抵抗冲动,也同是导致他忘记梦的那个。通过克服抵抗,我使他回忆起梦的内容。
  (在分析到了某个特定阶段)同样的方法也可以使患者回忆起在四五天前甚至更长时间以前做过的梦,此前这些梦都一直处于遗忘状态。精神分析经验还为我们提供了另一证据,表明梦的遗忘主要是由精神的抵抗作用导致的,与某些权威所强调的相反,是由清醒与睡眠两种状态之间的迥异导致[第45页]。我和另一些分析家,以及正在接受这项分析的患者们,常常都会有如下经验:在被梦惊醒后(往往都这样形容),随后立即动用全部的心智力来解释这个梦。遇到这种情况,我常常在完全理解了梦以后才继续入睡,然而次日醒来,虽然我很清楚自己做过梦并对之做过解释,但却完全忘记了梦的内容和我的释梦结果。理智活动能成功记下梦的内容,然而更常见的情况却是连同梦和解释结果一并忘却。释梦工作和清醒思维之间并不存在精神上的鸿沟,可权威们却一心想用这个鸿沟来解释梦的遗忘。
  莫顿·普林斯(MortonPrince,[第页])反对我关于梦的遗忘的解释,认为梦的遗忘只是分裂性精神状态记忆缺失的一种特例而已,我对这种特例所做的解释不能推广应用于其他类型的记忆缺失,因而我的解释即使就直接目的而言也是毫无价值的。在他对这些分裂状态的所有描述中,他从未试图对这种现象寻求一种动力学阐释。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就必然会发现,压抑(或更准确地说,由压抑造成的抵抗)既是精神分裂的原因,也是记忆缺失的原因,是它们共同的精神内涵。在本书写作过程中,我有机会观察,表明梦和其他精神活动一样很少被遗忘,就其记忆而言,完全可与其他精神活动相媲美。我对自己的梦做了大量记录。由于种种原因,这些梦未能在当时做出全面解释或根本未做解释。一两年后,我试图解释其中一些梦,以为本书提供例证材料。结果无一例外都非常成功,甚至可以说,过了这么长时间后再做解释比在做梦当时做解释更顺当。这其中的原因之一,可能是我已克服了做梦当时困扰我的大多数抵抗冲动。在这种事后解释的过程中,我把当时获得的梦念与此时(通常)更为丰富的梦念相比较,发现它们已经原封不动的包含在时的梦念中了。很快我就不再感到惊讶,因为我想起对患者们早就这么做了——对他们不时讲给我听的那些早年的梦,我视之以昨晚刚做的梦加以解释,采用的是同样的方法,得出的是相同的结果。下文讨论焦虑梦时,我将就这种延期解释提出两个实例[第页以下]。我最初做这种尝试,起因于一个不无道理的预想,即梦在各方面都与神经症症状相似。我在用精神分析方法治疗精神神经症患者,如癔症患者时,我加以解释的,不仅是促使他就医的当前症状,还包括那些早期的,已经消失了的症状,而且我发现,早期的问题比当前急迫的问题更容易解决。在年出版的《癔症研究》[布洛伊尔和弗洛伊德,病例5凯瑟琳娜·M夫人]一书中,我就能够解释癔症的初次发作了,患者是一位40多岁的女士,她第一次癔症发作是大约15岁的时候。
  下面我想就释梦问题谈几点不那么连贯的看法。这对于有些读者以后想通过分析自己的梦来检验我的观点,或许不无助益。
  绝不能认为解释自己的梦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即使没有任何精神动机的干扰,要对内心现象或其他平时不加注意的感觉进行观察,也需要加以训练。而要理解“不自主观念”就更加困难了。任何人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满足本书所提出的各种要求,并根据本书确定的原则,必须努力避免各种任何先入之见,不展开任何批判,不带任何情感或理智的偏见。他必须铭记克劳德·伯纳德给实验生理学家们提出的忠告:“travailler
  梦的解释并非总是经过一次分析就能完成的。有时在追逐了一系列联想后,我们经常感到精疲力竭,因而在当天就不可能再有收获了。此时最明智的做法是暂时停下,他日再另行分析,也许到那时,我们会留意到梦的另外一些内容,并由此发现另一个层次的梦念。这种方法也可以称为“分段”释梦法。
  最困难的一点在于,是让初学释梦的人认识到,哪怕他已将一个梦解释完整,即解释富有意义、逻辑连贯,每个梦中元素都有了答案,他的释梦任务依旧不能算彻底完成了。因为对这个梦还可以做出另外的解释,即所谓“多重解释”,却被他漏掉了。潜意识中有大量的思想线索,它们全都奋力争取在意识中表达出来。而借助同一形式来表达多种意义时,梦的工作会变得异常机敏,像童话中的小裁缝那样“一拍打死7只苍蝇“——要对这些形成概念确实很难。读者也许会责备我在释梦过程中加入太多不必要的机敏,但有过释梦亲身体验后,人们一定会对此深有感触。[参见第页以下注]
  另一方面,我不同意首先由西尔伯勒[,第二篇第五章]提出的一种观点,即认为所有的梦(或大多数梦,或某些类型的梦)都需要两种不同解释,而且两种解释之间具有某种固定的关系。西尔伯勒把这其一称为“精神分析”式解释,它赋予梦以某种意义,而且通常是儿童性欲方面的;另一种解释更为重要,被称为“神秘意义式的”,揭示的是更严肃更深刻的思想,梦的工作正由此取材。西尔伯勒并未通过对大量梦例进行这两种解释来为他的观点提供证据。我必须要反对这一观点,因为它并非事实。其实大多数梦并不需要“多重解释”,尤其是根本无法对它们做出神秘意义的解释。和近年来提出的其他许多理论一样,我们不能忽视一个事实,即西尔伯勒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某种目的的影响,它试图掩盖梦的形成的先决条件,将我们对梦的注意力从本能根基上引开。在某些梦例中,我能够证实西尔伯勒的论断,但分析表明,在这些梦例中,梦的工作面临着一个问题,即把清醒生活中一系列高度抽象、无法直接表现的思想转变成梦。为了解决这一问题,梦的工作便抓住另一组理智材料,后者与想要表达的抽象思想关系很松散(通常是以一种隐喻的方式),从而能够较容易地加以表现。对于通过这种方式形成的梦,梦者可以轻易地给出其抽象解释;但要正确解释插入的材料,就要采用我们熟悉的手段了。要问是否每个梦都能解释,回答应是否定的。不能忘记,解释一个梦时,总会遭到受到导致梦出现伪装的精神力量抵抗。于是问题就变成两种力量之间的抗衡,即我们的理智兴趣、自制能力、心理学知识以及释梦经验等能否战胜内心的抵抗。一般来说,我们总能有所收获,足以确信梦是具有某种意义的构造,并对它的意义有所领悟。随后,常常有第二个梦证实了我们对前一个梦的试探性假设,并使之更加深入。持续数周乃至数月的一系列的梦往往有一个共同的基础,解释的时候应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对待。[参见第页和第页]。在前后相连的两个梦中,我们经常可以发现,在一个梦中处于中心位置的主题(元素),往往只在另一个梦的边缘部分被暗示而已,反之亦然,因而这两个梦在解释时也可相互补充。我已给出若干例证表明,同一个晚上所做的不同的梦,应作为一个整体来分析[参见第页以下]。即使在那些解释得最好的梦中,往往也会留下一段晦涩之处,这是因为,在解释工作中我们发现,此处有一个难解的梦念丛(atangleofdream—thoughts),不过它无助于我们对梦的内容的理解。这就是梦的关键点(梦脐),梦由此伸向未知的深处[参见第页注]。我们由分析而知的梦念,在性质上是没有止境的;它们会向各个方向发散,深入我们精神世界的盘根错节的大网里。在这张网上格外纠缠的位置,梦的愿望就会生长出来,就像蘑菇从菌丝中长出来一样。 还是回到有关梦的遗忘的事实上来吧,因为有一个重要结论尚未得出。我们已看到,清醒生活有一种鲜明的倾向,要忘掉夜里形成的梦——要么在醒来后将整个梦统统忘掉,要么在白天一点点地忘掉;我们已知,夜里对梦的形成起作用的精神抵抗力量,也是导致遗忘的主要动因。于是便产生一个疑问,面对这种抵抗作用,梦何以能形成呢?我们且来考察其最极端的情况,即清醒生活把梦完全排除,就好像它根本未发生过。考虑到各种精神力量的相互作用,我们就必然推定:如果抵抗在夜间与在白天同样强有力,梦根本就不会发生。所以只能认为,抵抗作用在夜间失去了部分力量,但并未消失,因为我们已证明在梦的形成过程中,它依旧作为伪装的动因在起作用。所以我们不得不认为,正是夜间抵抗力量的减弱,让梦的形成有了可能。如此一来不难理解,这种抵抗作用一旦在醒来后恢复了全部力量,就立刻着手清除它在虚弱时被迫放行进入意识形成的梦。描述心理学告诉我们,心灵处于睡眠状态,是梦形成的基本条件,于是我们现在便能解释这一事实:睡眠状态减弱了精神内部的稽查作用,从而使梦得以形成。我们很乐于把这一点易视为从梦的遗忘事实所能得出的唯一结论,并由此进一步继续推论睡眠和清醒状态下的力量对比关系,但眼下我们暂不做结论。只要再深入研究一下梦的心理学,我们便会发现,还可以从另一个不同角度来思考梦的形成问题。也许,在抵抗的力量未发生任何减弱的情况下,梦念也可以避开抵抗而进入意识。我们可以认为,即有利于梦的形成的两个因素——即抵抗力量的减弱以及对抵抗的回避——同时因睡眠状态而成为可能。对此,我暂且中断一下,留待后述(第页以下)。
  对于我们的解释程序还有另一组反对意见,我们现在必须直面它们了。我们的释梦程序是,把平时支配我们思想的意向观念都抛到一边,专注于梦的单个元素,并记录随后发生的任何与之相关的不自主联想。然后用同样的程序来处理梦的另一个元素。我们任凭思想自由地发展,从一个主题流向另一个主题,但同时坚信,不用我们干涉,最终总会到达产生这个梦的隐意。
  批评者的反对意见是,梦的某一单个元素会引起某种联想(从梦中某个元素出发进而到达另一个地方),这不足为怪;因为任何观念都通过联想与某物串联起来。难以理解的是,这种漫无目的的思想序列居然能到达隐藏的梦念。这大概是一种自我欺骗。我们跟踪由某一元素引起的一串联想;直到它因种种原因而中断。假如此时捡起另一个梦中元素,这么一来,原本无拘无束的联想自然受到限制了,因为先前的联想链条还留存在记忆中,因此在分析第二个观念时,我们总是更容易注意到与第一串联想链中有共同之处。于是便产生一种幻觉,好像在梦的这两个元素之间找到了一个枢纽。而由于我们允许完全自由的联想,并且在事实上,排除的只是发生于正常思维中的、由一个观念向另一个观念的过渡,所以我们最终不难从一连串的中介思想中编造出梦念,而且认为这就是梦的精神构成——但这一切都是任意虚构的,因为并没有其他知识来告诉我们梦念究竟是什么。只不过利用奇巧技艺进行偶然的联结罢了。通过这种方式,任何自寻烦恼的人都可以为任何一个梦捏造出他所希望的解释。
  如果真的碰到这种反对意见,出于辩护,可提及我们的解释工作中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在对单个观念进行追踪联想时,会发现它与梦中其他元素有着惊人的联系;若非先前就存在某种精神联系,我们的释梦方法根本无法对梦做出如此详尽的说明。在辩护中,还可以加上一点,释梦程序与我治疗癔症症状的程序是同一的;就癔症治疗而言,其方法的正确性已由症状的呈现与消失得到证实。或借用比喻的说法,已有旁证对本书论断加以证实。但为什么通过追踪一个漫无目的随意展开的联想链条,任其漂流,就能到达一个事先存在的目标?我们没有理由回避——虽然回答不了,却能让它根本站不住脚。
  认为我们的释梦就是沉湎在漫无目的的联想中,抛弃自己的反省放任不自主观念浮现,这种说法是可以被证伪的。可以看到,我们能放弃的只是已知的意向观念,其后,那些未知的——或不那么确切地说是潜意识的——观念便开始掌权,并控制不自主观念的流动。无论对我们自己的精神世界施加何种影响,都不可能导致没有意向观念的思维产生;就我所知,任何精神错乱状态亦如此。在这个问题上,精神病学家们太草率地放弃了关于不同精神(结构)相互关联的信念。我知道事实是,在癔症和偏执狂中,漫无目的、不受控制的思想序列从未出现。也许,在任何内源性精神障碍中都不会发生这种思想。若我们接受劳伊莱特[,第页]的洞见,那么即使是谵妄的错乱状态也都具有某种意义,只是(因为缺了中间环节)我们不理解而已。在我有了机会亲自观察这种错乱状态时,也产生了同样的想法。谵妄是稽查作用不用在努力掩饰自己的管控角色;不再协助展开对潜意识冲动进行可接受的修正工作,而是直接删除它所反对的一切,从而使剩余的思想显得支离破碎。这种稽查作用就像俄国边界的新闻检查一样,他们把外国新闻大加删节后才送到需要保护的读者手上。
  也许,在器质性脑损伤患者身上,会产生观念的偶然自由联想;但对精神神经症患者而言,这种联想可以解释为稽查作用对一连串思想序列施加的影响,而这一连串思想序列正是被某些仍然处于潜意识中的目的性观念推向前台了。如果联想(或意象)是以所谓“表面的”方式相联结——如在没有意义联系时通过谐音、歧义或时间巧合等,以及通过在诙谐、拼字游戏中发生的那种联想方式等——这一直被看成是联想不受目的性观念影响的确凿证据。从梦的不同成分到中介思想以及从中介思想到梦念之间的联想,就具有这种特征;我们在许多梦的分析中不无惊奇地看到过这种情况。在这些实例中,没有哪个联想并非过于松散,也没有哪个笑话过于粗鄙,它们总能胜任连接一个思想和另一个思想的桥梁。不过,我们很快就能真正理解这种宽容态度了:当一个精神元素与另一个精神元素通过令人反感或表面的联想相联结时,其间必然有一个合理且更深刻的联系,只不过被稽查作用阻滞了。
  表面联想之所以占优势,其真正原因并不是对目的性观念的放弃,而是稽查的压力导致。当稽查作用封堵了正常的联系渠道,表面联想便用以取代深层联想。我们可以用山区交通来比喻来说明:当某种故障(如洪水泛滥)使主线干道受阻时,要维持交通,就只好通过往常只有猎人才走的,崎岖难行的羊肠小道了。
  这里可以分出两种情况,虽然它们在本质上是同一的。第一,稽查作用只针对两个思想之间的联结,而这两个思想在单独存在时都不会受到稽查作用的反对。这种情况下,两个思想可以相继进入意识,但它们间的真正联结则匿形了,代之以某种在正常情况下我们很难想到的表面关联。它通常以另一种角度联结于某些复杂观念,不同于由此观念派生出的,遭到压抑的某些联想。第二,由于内容的缘故,两个思想遭到了稽查作用的抵制,于是在这种情况下,两个思想都必须隐去它们的真面目,而以一种改头换面的替代形式出现;这两个被推选出来的替代思想,会以一种表面联系来代表被它们替代的真实思想的本质关联。在这两种情况下,由于稽查作用的压力,原本正常的严肃联结被移置成了看似荒唐的表面联想。
  我们很清楚这种移置作用,于是释梦过程中,即使是这种表面上的联想,也应毫不犹豫的信赖。
  以下两个准则在神经症的精神分析治疗中得到了最充分的利用,其一,如果有意识的意向观念遭到放弃,对观念流动进程的主导权就会转移到潜意识意向观念上,其二,表面联想只是通过移置作用替代了被压制的深层联想。可以说,精神分析视这两个原则为基石。在我要求患者放弃任何反省并将任何浮现于他的脑海的观念报告于我时,正是坚信着这一假设,即他永远也不可能丢开内隐于治疗中(与治疗有关的)的意向观念。于是我可以合理的推论,他向我报告的事情,不管看起来多么幼稚、任意,都必然与他的疾病相联系。还有一种意向观念是患者不怀疑的,那就是与我本人有关的观念。对两个准则的重要意义的全面评估及其详细论证,当属精神分析技巧的描述范畴。因此,在这里我们已经涉及到一个前沿课题,根据计划,释梦的话题得暂时放一放了。
  从这些反对意见中,我们倒可以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即不必把在释梦过程中所发生的每一联想都归于梦在夜间的工作[参见第页和第页]。确实,我们在清醒状态下所执行的解释工作,是从梦的内容回溯到梦念,而梦的工作所执行的恰恰与此相反,而这两条路线极有可能是相通的。而在白天,我们依循的是一些清醒的思想线索,而且这种思想线索往往触及到中介思想并不时地触及梦念。我们可以看出,白天的清醒材料正是以这种方式挤入解释系列中来的,而且,由于夜间增强的抵抗,这可能使我们白天的思想工作渐行迂回曲折。不过,白天所积累的思想旁支[参见第页以下注],只要能向我们指出通往梦念的途径,那么其数量和性质在从心理学角度其实无关紧要。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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