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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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8/21 23:28:00

从前,有个县官喜爱私访。这一天他来到大街上,东西望望,忽然看见前面围得人山人海,不知出了啥事。挤进人堆一看,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卖面的小孩正和一品香果店老板吵架哩!老板掂着杆秤说小孩的面是四十五斤,那小孩也掂着杆秤,说自己的面是五十斤。各说各的理,众人也无法分清谁是谁非。县官听了一会,就挤出人堆走了。

不一会儿,来了两名公差,喝退众人,抓住卖面的小孩就要上绑。那小孩说:“哎,恁为啥抓我呀?”公差说?“为啥?到公堂就知道了。”说着三推两拽就把小孩带到了衙门。围观的人都纷纷议论说:“官向官、民向民、衙门向着有钱人。小孩非招家伙不可。”

小孩到了公堂,县官也不问个缘由,立刻吩咐左右重打小孩四十大板。小孩心想,看来大老爷和大老板是一个鼻孔出气儿,反正有理也说不清了,干脆认倒霉吧,说:“大老爷息怒,小人认错。只是俺爹死得早,家里只有一个双目失明的老娘。平时靠俺娘俩抱住棍子推磨卖面过日子。

老爷你这四十大板要是把我打坏,就没人养活俺娘了。大老爷你只要不打我,咋罚我都情愿!”县官一听,忙说:“嗯!念你是个孝子,免去这四十大板。不过得罚你秤二斤“一品香”的好点心,限一个时辰送到公堂!”小孩一听,心想这是个啥熊官,你想吃点心也不该来这招哇!可是又ー想,算了,为了俺娘就咽了这口气吧!

出了衙门,小孩直奔一品香果店。没多大ー会儿,小孩就把二斤点心掂到了公堂。谁知县官一伸手从案子底下出一杆秤来,把点心一称,两封子点心一斤八两还耸拉砣哩。县官一拍桌子说:“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本官,予我暂押牢房!”小孩刚要会话,就被公差拉下大堂了。

等把小孩押下去,县官儿又吩咐衙役带来了一品香的老板。县官说!“听说你做的点心全城闻名,本官早就想尝尝,只怕没这个口福!”老板一听高兴极了,嘴咧得像个棉裤腰,说:“大老爷过奖,小人马上派人送上就是!”

县官说:“不必不必,刚才与你吵架的那个小孩儿败坏你的名声,我已把他重打四十大板,还罚他到你店里买二斤点心。我怕他开了封,把里面的点心换上了假的,特地让你来辨认辨认。”

老板上前一看,说:“不错不错没有开封,保证是本店的点心!”县官儿说:“你别弄错了,再看看!”老板说:“半点儿也不错,俺‘一品香’的点心有封印,老爷请看!”县官听罢,伸手又拿出自己的那杆秤,把两封点心往盘上一放,掂着一步ー步下到堂口,慢慢走到老板面前。老板看秤星,吓得浑身是汗,俩腿直打哆嗦。县官儿说:“你开店整三年,天天把秤玩,敢把本官骗,就得把你判!愿换愿罚认你选吧!”

老板一听忙说:“老爷,我愿罚不愿挨!”县官说:“好吧,罚你买头驴,后晌你亲自骑到县衙。”老板一听心想:这是个啥刑法?想要驴也不能来这一招哇?又想:买就买吧,磕个头便下堂买驴去了。

可是他南街跑到北街,西街跑到东街,咋也买不着合适的驴。咋?县太爷不是叫他骑着送去吗?这老板长的身高三尺半,横量五尺三;头有耧斗大,腚有方桌宽。就是一匹马也得被他压卧地上,小毛驴根本不行。没办法,只好买了一头身高体壮的大驴骡子,找人扶着,骑了上去,送到了衙门。就那还怕县官找岔说买的不是驴。

县官倒没有再难为他,收下驴骡子放他走了。县官又把小孩帯到堂口,说:“你买的二斤点心不够秤,立了大功,赏你一头驴骡子,回家去吧!”小孩还以为县官是喝醉了酒在说胡话,站在那里不知咋办才好。

老班头一看小孩光发愣,赶紧把他拉到一边说:“乖乖,你咋装傻?老爷早知道你娘俩推磨卖面日子过得苦,有意罚一品香老板买一头驴送给你娘俩拉磨哩!咋样?这个‘驴’个头还差不离吧!”

小孩一听,这癔症过来,连忙向老爷磕头谢恩。从此一品香果店足斤足两,生意也兴隆了起来。

(焦尚伦口述)汤志勇王永达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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