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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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1 21:44:00

凡涉医术诈骗他人钱财,皆可称疲门行当。

疲门分两类,一类叫“走方医”,这些人挟技浪游五湖四海,靠着行医卖药谋生。

另外一类叫“坐地响”,撂地开店,广纳宾客,手段层出不穷,危害也是最大的。

我要说这个人叫“陈文斌”,他爷爷是做走方郎中的,会一项独门绝活,叫“*门十三针”,专门治疗癫痫、癔症、七十二怪病。

那个年月还没有脑电波一类的检测方法,遇到此类古怪病人,无论是中医大夫,还是道家方士,皆认为是撞到*鼠狼、狐狸一类的地仙。

只要请来陈老太爷,以银针刺在病人相应的穴位。

不出五针,患者身上的脏东西就会跪地求饶。

但有一年,陈老太爷遭遇一位棘手的病人,还给家族后代埋下一桩祸根。

说的铁匠李老六家有一个姑娘,叫李芳华,年方二八,长得非常漂亮。

一觉醒来,莫名其妙患上癔症,平时不闹病看起来与常人无二。

一旦发病,往往横着眼睛,龇起牙齿,不仅变得力大无穷,甚至还会钻进了羊圈里,屠羊宰鸡,就地拔毛饮血。

李老六急得嘴角起大泡,想到点香拜神求菩萨保佑,结果,李芳华会跳上神龛,趴在香炉前,深吸香火,神情尤为陶醉。

吸饱了,又对父母亲人痛骂不止,声称自己是三十年前山里的一条狐狸,被她爷爷杀光狐狸崽子不说,又将它剥皮抽筋,制成狐狸围脖。

这次就是来报仇的,什么时候折腾个家破人亡,方才就此作罢。

更让人崩溃的是,随着小姑娘病症的加重,她在某天夜里离家出走。

父亲起夜发现她不在家,当真是吓坏了。

拿着锣鼓,边敲边喊,求街坊全村老少爷们帮着一起找,直到天快亮了,方才在姑娘家的祖坟发现她。

此时李芳华在做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他徒手将爷爷的坟刨开。

更可怕的是,她将爷爷的人头枯骨放在自己的头上戴稳,跪向北斗七星磕头。

一个头磕下去,头顶上的人头骨好似粘在头皮上,竟没有掉下来。

在场村民都被吓得惊叫连连,胆儿小的,还有被吓得昏厥。

有的老人家直拍大腿,说这叫狐拜北斗,报三世冤仇,这孩子多半是完了!

可李芳华命不该绝,恰逢陈老太爷路过此地。

正所谓,医者父母心,陈老太爷又有一副侠义心肠,平时治病救人,绝不漫天要价,就连诊金都是随缘即赏。

陈老太爷主动找到他这家人,表明身份。

患者父母当时就跪下了,哭着说,只要能救下孩子,砸锅卖铁也愿意。

陈老太爷将二人扶起,直呼使不得,郎中做事,为的便是那悬壶济世,若真有本事治得此病,如何能见死不救啊!

夫妻二人擦了把眼泪,喊先生大恩,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陈老太爷只在他家吃口干饼,喝半碗凉水,便匆匆进了里屋。

但见床上躺着一位女子,骨瘦如柴,形如枯槁,家人怕她死了以后身体僵硬,不方便穿寿衣,就提前给换好衣服,脚踏绣花鞋,脸上虽涂一层胭脂水粉,可房间仍弥漫着一股子狐骚臭气。

李芳华咧着嘴,口水顺着唇角向下流淌,两只大眼流露出一抹邪光。

往近了一瞧,她脸颊长满绒毛,嘴唇外翻,两枚锋利虎牙十分狰狞。

不过精致的五官轮廓,依稀分辨出女子生病前,也是一位模样漂亮的*花大闺女。

按照规矩,陈老太爷摆好香炉,点了五炷香。

关外上香都是规矩的,比如敬游*野*,上香两炷。

敬天地神佛,上香三炷。

敬佛道护法,上香四柱。

敬五大仙家,上香五炷。

这女子面如白狐,身上散发着浓浓死气,陈老太爷断定必是胡*索命。

香火一点,袅袅青烟驱散阴腐之气。

但见那香火缭绕于女子身前,一只白狐虚影,若隐若现。

陈老太爷说:“修行不易,成人更难,恩怨相报何时休?人有人道,畜生有畜生道,念在孩童无罪,希望能放她一马。”

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孩听了陈老太爷的话,竟直挺挺坐了起来。

她先是怪笑着,眼神一横,阴森道:“本尊在狐仙山修行八百年,他祖上毁我洞府,杀我孩儿,破我修为,此等大仇,如何不报?”

陈老太爷见对方心意已决,摇头叹息,知道再多说也是徒劳。

于是乎,手起针落,刺入女孩身上十三*穴。

正所谓:男从左起女从右,一针人中*宫停,左边下针右出针,蚀骨钻心破*身!

仅仅一针落下,那女子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陈老太爷声如猛虎,呵斥问她,究竟走还是不走?

谁知那“地仙”癫狂大笑。

非但不惧怕,反而威胁起来。

陈老太爷行走江湖多年,头一次遇到这般难题。

心中难免萌生退意,却又不忍见女孩受苦。

他又连扎了六针,若是寻常*怪,早已跪地求饶,偏偏眼前这位,非但没有一句软话,反而越骂越凶。

她说:“你若置我于死地,坏我因果,我将诅咒你断子绝孙!”

双方各说各的理,谁也不让半步,当真是“俩哑巴吵架——不知谁是谁非。”

陈老太爷自认为替天行道,上有祖师保佑,下对得起天地良心,何惧魑魅魍魉?

手中银针更如苍龙出海,势不可当。

同样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连扎十二针。

银针落下,女娃虽已恢复常人模样,脸上的绒毛也渐渐退去,可最后一针陈老太爷犹豫了。

*门十三针有着规矩,不可扎最后一针,此针也叫子孙针,不仅封死妖邪,也伤子孙后代。

所以说,只要有人能扛过十二针不走,郎中就不能再管。

必须烧香供奉,跪地叩头,转身离开。

正当陈老太爷纠结之时,女孩眼神依旧狠*,“你今日害我吃了这般苦头,明日过后,我必索你儿子性命!”

陈老太爷快五十岁才得一子,这孩子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

一听这般威胁,令他迷失心智。

心一横,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扎他一个*飞魄散!

他说:“我本想放你一马,可你偏偏想害我儿性命,今日我必饶你不得!”

话音刚落,第十三针顺着卤门刺下。

李芳华全身颤栗,口吐白沫,大喊道:“你毁我因果,我必诅咒你家必定断子绝孙,不好好死!”

事后,陈老太爷被冷汗打湿了全身。

他自知犯下孽债,心里难免惴惴不安。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李芳华被救了下来。

自此以后,陈老太爷每每想起狐妖诅咒,心中更是不安,他决定不再做郎中行当,并将祖传银针连同医谱丢进炕洞里给烧了。

陈老太爷他本以为自己乃是顺应天道,积德行善。可佛家讲的,众生平等,*道众生也是众生。

他这么做,自然摊上因果报应。

陈老太爷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后来他儿子还娶了李芳华的女儿当媳妇,两家人成了亲家。

这件事一直是陈老太爷的心结,儿媳妇生孩子的那天,陈老太爷的儿子路过建筑工地,被突然降下的钢筋穿过头顶,死于一场意外。

当天夜里陈老太爷梦见一位狐面人身的老太太,冲着他冷笑嘲讽。

夜梦惊醒,陈老太爷自知狐妖报复,他虽然不怕,可看着嗷嗷待哺的孙儿,心里升起一丝决然。

为保孙子平安,他把自己关在家中,焚香祭拜狐仙,直至活活饿死在家中。

临死前留下一封书信,告知后代子孙,必须改姓张。

陈堂明的母亲想给老陈家留个种,况且,她一个寡妇,把孩子改姓张,街坊邻居怎么看她?

所以,他没听陈老太爷的遗言,继续让孩子姓陈。

陈堂明是我高中同学。

我说的这些故事都是他给我讲的。

高中毕业以后,我去沈阳上学,没多久就听人说他发一大笔横财,还在三亚买下一栋别墅,身边香车美女,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

久而久之,大家就断了联系。

我结婚那年,想借着机会聚一聚,就给他发了条消息。

很快收到短信回复说,他是陈堂明的母亲,陈堂明已经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是懵的。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他母亲告诉我,不想给孩子在阳间留下半点债务,但凡有任何人与他有债,都会把钱还了。

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是个疙瘩,结婚后按照我们这边习俗,是需要回老家祭祖,我顺便去陈堂明家看望他母亲。

经他母亲讲,陈堂明是死在监狱里。

死的时候,全身十三处位置开始烂掉,他从头到脚,整张皮与肌肉剥离,十分凄惨。

对于究竟是因为遭受家族诅咒,还是自作孽不可活。

其中的因因果果,困扰了我很久。

陈堂明家世代都是赤脚医生,他父亲开设医馆,以祖传名讳行骗赚钱,没有得到医术真传,靠着江湖套路和一些去火、解湿热的方子行骗。

恰逢他高考那年,他父亲医馆竟吃死一位中年妇女。

事情闹得挺大,因无证行医,被关进大牢。

陈明堂失去经济支持,他只好辍学打工为父还债。

在他老爹耳目渲染之下,从小就知道江湖规矩。

像“老海”,指的是那些混江湖饭的人,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

咱们经常会在生活中遇见,比如几个老阿姨坐在一起探讨病情,医院花了七八千块钱都没治好,在某某诊所,一个老中医三副汤药,病根儿都除了,引诱你去看病抓药。

“出锋”,则是有一个师出有名,你进了中医诊所,瞧见墙上挂着的锦旗,某某合影照片,某某祖传药效,皆称为出锋。

“观火匠”指的是门面,这门脸怎么设,牌匾怎么挂,如何给顾客造成压迫心理的做法,都是玩弄人心的套路。

“犁耙经”更厉害了,号称疲门的“万金油”,只要病人进了医馆,甭管你有病没病,得了什么病,哪里不舒服,疲门大夫只需要按照犁耙经诊脉看病,可以说十拿九稳,百试百灵!

陈堂明打七岁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别看年纪小,却地地道道是个人精。

当时他也没想过,自己会在某一天,利用疲门骗术,组建医托团伙诈骗钱财。

因为兜里没钱,又没地方住,他被迫住在地铁口。

命运的偶然,他睡的地铁站旁边,医院。

每到深夜,地铁口挤满了外地前来看病的人,大家偶尔还会交流病情,感慨着一号难求。

到了第二天早上,有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拿着一个挂号单,对着人群吆喝“专家号,今天刚下来的号,一千块钱有的要吗?”

初春夜微凉,冻人不冻水。

有几个南方来的老乡,为了给孩子看病,24小时轮流排队,真是急坏了。

立刻有人举手喊价,其他人不甘示弱,引起价格上哄抢,不到一百块钱的号,卖了块钱。

对于陈堂明来讲,这件事让他看到了商机。

他那天买了几个馒头咸菜,在医院蹲点,被保安撵了好几次,不但聪明机灵,又送烟又叫哥哥,靠着死皮赖脸,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比如这一片的号贩子被某某把持着,每天都有固定人排队买号,有时候一天就能赚好几万。

白天的时候,耗头会躲在停车场的金杯车里,帮助收停车费的老大爷免费干活。

车上有三五个信得过的打手,万一遇到一些病患揪着不放,车里的人就要扮作打抱不平路人。

当然,赚了钱,耗头子也不能独享,要给上上下下的人,包括他们这些保安都是有打点的。

为了摸清楚里面的流程,陈堂医院,医院附近的号贩子都记在心里,医院的医托,他也心里有数。

看着假扮热心肠的农村阿姨,主动攀谈,将一些受困于挂不到号,又渴望看病的患者,迷得团团转,赚钱是真赚钱,黑心也是真黑心。

陈堂明情况特殊,他父亲欠了三十万,如果不走偏门,拿什么赚钱还债?

医院,陈堂明几乎逛个遍。

他发现天底下的骗术,都与父亲当郎中的套路差不多。

于是,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他决定冒充院长的外甥去找耗头!

他把仅剩下的几百块钱买下一身品牌运动装,用小时候他所学到的江湖招式去蒙人。

按照之前打听到消息,陈堂明敲开耗头的车门。

车上下来三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问他干什么?

陈堂明直接走到耗头近前,说:“我想找你谈点事,去车上聊。”

耗头有些疑惑,问他是谁啊?陈堂明提到副院长的名字,医院大海报上看见的。

还真就把耗头给唬住了。

但耗头也不傻,江湖上混得人,都是人精诡诈,寻常的手段没办法让他们上当。

关上车门,耗头就问他什么事情?

陈堂明说:“我在外面承包了一个科室,这事儿不想让外人知道,你给带病人,每个人给你百分之三十的提点,干不干?”

话里话外,陈堂明提及他那位“舅舅”。

耗头只是市井之间的无赖,根本接触不上那样的大人物,见陈堂明年纪轻轻,说话很有气势,也不敢得罪。

耗头意思,如果招揽病人,肯定会触动别人的利益。

陈堂明却把这件事包在身上。

两个人商量妥当,互留电话号码。

医院门前与古代的车站码头十分相似,各自遵守着地下规矩。

比如收费停车场外有两排空地,这里是国家划分的公共停车位,偏偏有一伙人会提前用面包车占好,医院招揽没有车位的司机,做起无本买卖,一个免费车位他卖你五十块。

你不掏钱,他不挪车。

明明知道他违法,你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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