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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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3/24 20:28:00

遥远的岛屿遥远的云(第一部)

经过了五个多小时的漂泊与颠簸,庞大的中国南航波音才在广州白云机场徐徐着陆了。

机仓门一打开,人们就像一群沙丁鱼似的拎着大包小包急不可耐地向外涌。下了飞机,我唯恐掉队,紧紧跟随着旅伴的身后。瞧见许多旅客掏出手机拍摄,顿时,我也兴致盎然,也用相机对着身旁那架威风凛凛的“坐骑”按下了快门。谁知,眨眼间就仿佛懵懵懂懂地坠入了迷幻世界,机场内空无一人,仅剩下我自己孤零零地杵在那里。

真是*使神差啊!旅伴们都跑到哪里去了呢?我环顾四周,努力镇定情绪,仿佛胸有成竹。又有一辆豪华的大客车停靠在身边,此时,也不知道又从哪里涌出来了一大批乘客。我再也不敢怠慢,急忙随着人流登上了客车。

大客车一路风驰电掣,也不知道要把我们拉到哪里去。此时,我镇定若闲,却四周顾盼。其实,内心深处早已心急如焚,惴惴不安!万一与同伴们失去了联系,此处可是一个两眼一抹黑的陌生之地啊!

不大会儿,我们被拉到了飞机场的候机大厅门前。我扫描四周,决定先去寻找旅伴们。此时,我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一瞧是魏峰的来电。不难猜出,丢失了我,大家肯定也很着急,魏峰吼着:“李师傅,你这个老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掉队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怎么搞的嘛,一下飞机连你们的*影子都不见了!我就纳闷了,搞不懂你们是来旅游的,还是来参加赛跑比赛的?”我强词夺理。

“废话少说,快点到B五大门口,大家都在这里等着你呐。”魏峰不想和我纠缠,显然是想省点儿话费和漫游费,他果断地挂了电话。

当找到同伴们时,不难想象,大伙均对着我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尤其是甘领队,她先发制人:“老李,犯老年痴呆症了,还是忘记吃药了?老李,我再告诉你一遍,咱们大家一起出来旅游,那可是要有团队合作精神的。下次再敢胡乱跑,当心点哟,大伙刚才都议论过了,假如再有下次,就把你这个老家伙扔在这里不管了,去喂狼狗,去当乞丐流浪街头!”

我嬉皮笑脸道:“不管就不管,来之前和洋缸子(老婆)早就说好了,这次到了香港呢,打算在这里找个富婆,然后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不走了。不管就不管,咋地啦,嘿嘿嘿。”

“喔哟哟,尽吹牛,还想找富婆呢?”甘领队嘴巴撇得老高,“你以为香港的富婆都是烂白菜,随便一勾搭就跟着你走了?就凭你手里那点儿破工资,不是吓唬你,恐怕连喝凉水都够呛。再加上你那老脸老嘴的,还想找富婆呢,找个川川去吧!哈哈哈……”

“没有看出来,这个老家伙挺有野心的嘛,哈哈哈……”大伙一片哗然。

无论如何,我实施的这套曲线救国之手法,最终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然,大家七嘴八舌,那个场面,光凭口水就能把我淹死!

“好了好了,大家都记住了,一定要紧跟着队伍,谁也不能擅自行动,时间可是宝贵的。走吧,咱们现在就坐车去酒店。”甘领队说完,依旧如领头羊一样疾步行走在最前面。

大家又急行*似的紧跟着甘领队一溜小跑。此时,我的旅行箱把手却意外折断了。我急忙蹲下来修理,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又谈何易事。折腾了半天一事无成,最终是聋子治成了哑巴。我气急败坏,干脆把手柄杆折断抛弃到垃圾箱里。抬头望,大伙的身影又如云烟般的蒸发了!

“嗨呀!怎么搞得嘛。”我气急败坏。但还要往前追赶,疾步走了很久,依然不见大伙的人影子。看来这次比第一次更糟糕,候机大厅空旷的长廊里,满眼尽是陌生的流动大*。

顿时,我又迷茫了!

最终,还是甘领队折返回来找到了我,才化险为夷。此时,大家却对我无言无语,横眉冷对,好像我欠他们钱没还似的。王刚朝着我铁青着脸、翻着白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早知道你这个老家伙这么麻缠,早就应该把你甩了。”

“甩就甩,有啥了不起的!”我恼羞成怒。同时也清楚自己确实有些失误,既影响了统一行动,又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真是出师不利啊!就这么一会儿,我居然走丢了两次!

随之,甘领队带领着大家乘车到了“香江宾馆”。安顿好下榻处,旅伴们似乎意犹未尽,均嚷嚷着要去观赏一下广州的夜景。

二月的季节,*仍是白雪皑皑,冰天雪地。想必南方早已春暖花开,香飘四溢。来之前哥几个脱去了棉衣棉裤,有的连秋裤都没穿。不曾想,此处的气候虽然没有*寒风刺骨,却也寒气袭人。

魏峰揉搓着脸咧嘴苦笑道:“我靠!没想到这里的气候竟然和*是一个娘生的,这么冷呀,都快把爷们儿冻死啦。”

王刚笑得山花灿烂:“就你爱逞能,仗着自己年轻火力旺是吧?来的时候连秋裤都扔了。不听人劝,不逼撑了吧。要知道,逼撑就是牺牲啊,哈哈哈……”

“不给他点儿苦头吃,他还以为自己是谁呢?冻死了活该!”曹芳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我有言在先,说到了广州第一站就去买副麻将牌,以后每天晚上都可以夜战通宵。我和魏峰的房间里正好有一个自动麻将桌,可惜没有麻将牌。几个牌友急吼吼地去找老板讨要麻将牌。老板说:“以前确实有麻将牌,我们也是出于好心,为旅客提供免费娱乐活动。只是怕上级领导突击检查,还三令五申不准*博。万一被发现有*博的现象,最低罚款四五万块钱呢。”老板苦笑着,“我们可承担不了那个责任。你们想打牌的话可以到隔壁那间麻将馆里去打,一个小时十五块钱的台费。”

“一个小时十五块钱,咋那么贵呢?”王刚目光炯炯,“抢钱呢吧?我们*打一晚上麻将才十块钱案子费。这,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嘛,真不像话!”

“喔,你们那里那么便宜?”老板笑眯了眼,“不过,哥们儿你要搞清楚了,这里可不是*,是广州。”

无奈何,几个牌友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我一拍胸脯说:“没啥了不起的,等会儿我到夜市去买副麻将牌,咱们照样可以夜战通宵,怎么样?”

“好好好,这个主意确实不错。”魏峰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咱们李师傅了。”说完,大伙便匆匆离去,眨眼之间,旅馆里仅剩下我自己。

打听到去夜市的路线之后,我感受着与*截然不同的景色;街道两旁都是高崇而优雅的椰子树和那些散发着幽香的大花树。总而言之,景色绮丽,令人赏心悦目。

目前我们*一片灰蒙蒙的,除了冰天雪地还有什么呢?与此相提并论,简直就像垃圾箱!

此刻,夕阳缓缓坠落,苍茫暮色很快淹没了这座陌生的城市。

我悠然自得地掏出相机一路拍摄着。与此同时,又似乎心有余悸,毕竟是异乡陌客,万一迷失了方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我便请教路人:“哥们儿,你好,请问前面是不是有个夜市?”

两个年轻人微笑道:“是啊,跟着我们走就OK了,不远处就到了。老哥,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他们打量着我。

“是啊,刚从*过来,明天到港澳去溜达溜达。”

“你一个人走夜路啊,也不怕被小姐勾引走了,哈哈哈……”那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友善地嘻哈着。

“怎么会呢?”我一脸的坏笑,“那些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专利嘛。”

“不会吧?看老哥你也并不老啊。”我们都心照不宣地坏笑着。

夜市里灯火辉煌,摊位一片连成一片,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此处有一道景象与*截然不同,到处都是摩托车。这种现象在*是极其罕见的,只听说乌鲁木齐市是禁摩城市,究竟为什么呢?再琢磨也是枉费心机,没有答案。

此地的商品价格和*相差无几,只是海鲜产品比较多,价格也相对便宜些。尤其是那些时尚的服装,一条时髦的牛仔裤才四五十元,而且是明码标价。这和*的行情天差地别,在小西门商贸城里,一套西装开价七八百,通过讨价还价砍价,二百块钱就搞定了。然而,此处的商品都是明码标价,少一分不卖,多一分不贪。

此处的麻将馆少之又少,卖麻将的摊位几乎没有。我一口气逛了好几条街,连麻将的影子也没见着。我并不气馁,不死心,继续走街串巷,最终找到了一家有卖麻将的小商铺。老板从货架最低层摸索出两盒布满灰尘的麻将牌,上面明码标价一百三十元。我暗思忖;在*买一副便宜的麻将才二三十元,此次的行为只是为了打发消磨一个晚上,之后在港澳旅途中还要背来背去,思来想去确实有些不划算。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出夜市准备打道回府时,乌云密布的夜空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夜市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老板们吼叫着、手忙脚乱地收拾着露天摊位上的物品。不少人打着雨伞匆匆赶路,也有人捂头盖脸在雨中奔跑。我懵懵懂懂一头扎进淅沥沥的雨中。没走多远,如丝的春雨瞬间把我淋成了落汤鸡。不得已,只能返回大棚下面继续躲雨。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嘟囔着:“他娘的,这是什么*天气呀,说变就变,尽欺负咱这外乡人!”

此时,濛濛细雨依旧随风漂舞着。看那阵势没有一丁点儿停歇的意思。我揣摩着,假如再不停歇,只能买把雨伞打道回府了。无聊之际,我点了一支香烟,瞭望着街对面那间灯火通明的歌舞厅,里面彩灯闪烁,人头攒动,歌舞升平。那首外放的女声独唱歌曲优美忧伤,委婉动听,似乎挺烦人的:

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

亲爱的妈妈

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

没有一个家

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

把我的泪吹下

流浪的人儿漂泊天涯

哪里有我的家

……

正在百无聊赖等待中。

“嗨!”魏峰在我背后猛吼一声吓唬道:“李师傅,麻将买到了吗?”他扫了我一眼,“怎么了,没有找到,还是……”他身后还站着曹芳和王刚。

“找是找到了,只是价格有点偏高,一百多块钱呢。咱们只打一个晚上,觉得有点不划算,所以就没买。”我悻悻回答。

曹芳说:“只一个晚上嘛,再说大伙都累了,谁还去打牌呀。”

我瞅了一眼这个美女胚子,不少人纳闷极了,她的儿子都快结婚了,然而,她那苗条的身段与靓丽的容貌、却与实际年龄的落差太大了。时而有不少同龄妇女瞅着她,再瞅瞅自己臃肿的水桶腰,又瞧曹芳那婀娜多姿的小蛮腰,不禁纳闷问道:“美女,刚才你说什么?你都快退休了,忽悠人呢吧?”

“大姐,你听错了吧?”魏峰嘻哈道,“我表姐刚才是忽悠你的。其实呢,她才三十出头,哪里说过快五十岁了嘛?”

“喔——是嘛?我说呢,三十多岁还靠谱点。”妇女斜眼瞄着曹芳。

曹芳朝着魏峰冷不防抬起脚踢去:“就你红嘴白牙胡说八道,按照你的说法,俺三四岁就结婚生孩子了!”

魏峰急忙闪到一旁,咧嘴嘿嘿笑道:“谁不知道俺表姐长得漂亮。所以,所以就早婚早育了嘛,哈哈哈……”

“去你的!大忽悠,你媳妇才早婚早育呢!还敢胡说……”曹芳对这个干弟弟不依不饶,穷追猛打。

“饶命啊……”魏峰只能抱头鼠窜!

……

王刚对我一脸坏笑:“李师傅,没买就算了,别难为情嘛。再说谁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买是对的,别不好意思嘛,嘿嘿嘿……”他好像看破了我的心思。

曹芳推了王刚一把:“就你的废话多,走吧走吧,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说不定等会儿雨下得更大呢。”曹芳又帮我打了个圆场。

魏峰吼叫:“勺子一样!怎么走啊,这雨下得没完没了,这会儿回去,淋不死你才怪呐。”

王刚说:“你们信不信,只要我对着天空吼上几嗓子,雨肯定会立马停下,不信是吧?你们等着瞧。”他伸长脖子准备嚎叫时,曹芳朝着他的腰部狠狠拧了一把:“你神经病啊!这里又不是咱们*,胡吼乱叫啥呢!你不嫌丢人,我们还嫌烦呢。”曹芳一脸的坏笑,“这点毛毛雨算什么,大不了算是给咱们洗个冷水澡嘛。你们看我,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们这些老爷们还怕什么。”说着,她就像一个野小子似的一头扎进雨中。

此时,老天爷真的奇了怪了,雨居然嘎然而止!

我们瞪着疑惑的眼神盯着曹芳,与此同时,都不约而同急吼吼地从大棚下面跑了出来。

雨果真骤停了。当走到一颗高大的木棉树下时,一朵巴掌大的红色花朵不偏不斜砸中了我。我弯腰拾起了它:“你们大家瞧瞧哎,这人要是一旦倒了霉,喝凉水都塞牙。这朵花含这么多雨水,不砸别人,为什么偏偏砸到我头上?”

“李师傅,这次到港澳潇洒浪一回,估计你的桃花运可能就要怒放了。大伙瞧瞧,这么漂亮的花咕嘟,红艳艳地多像一个骚情的小娘们儿。李师傅你就接招吧,大伙说是不是这个意思?”魏峰一脸的坏笑。他平时就喜欢幽默搞笑,人送绰号“大忽悠。”

“有点意思,是有那么点意思。”大伙咧嘴笑着。

我盯着那朵木棉花,红彤彤地确实很美,就如魏峰所说,像个大美人。拿到鼻子下去嗅,还有一股淡淡地幽香。魏峰又拿我取乐:“李师傅,这次到了澳门呢,听说剧院里有个节目叫‘八国联*’,那些风骚的浪娘们儿一丝不挂,还走下舞台和观众调情互动,卖弄风骚。一旦坐到了你的怀里,到时候啊,李师傅你要大方点,不多掏点儿小费出来的话嘛,你肯定死定了!要知道那里面养了很多打手,不掏钱休想走得脱。”

来之前就听居委会主任老陆提及过此事:“李师傅,奉劝你,香港澳门最好别去啦,去了也没有多大意思,只有两个字——后悔。”

“为什么?”我和几个同事都盯着他。

老陆的媳妇陈梅花说:“那里确实没啥意思,我们两口子去年就去过了,真没劲,扫兴!要风景没风景,走累了连个坐的地儿都没有。那里是高消费地区,就凭咱们手里这点破工资,去了还不够喝凉水的。”

“不会吧?”

“怎么不会!”老陆呵斥道,“一碗面条一百多块钱,一瓶矿泉水将近三十,难道还不贵?”

“我靠!宰人啊?”有人惊呼。

陈梅花说:“不过,只有一个节目比较挺适合你们男爷们看,那就是‘八国联*’。舞台上灯光闪烁,舞曲吭嗤吭嗤可带劲了。一群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其中还有几个外国妞。最不可思议的是她们青一色地光屁股,说实话真是一丝不挂。随着舞曲蹦哒着,扭拽着光屁股走下舞台,然后选中一个男人一屁股坐到人家的怀抱里,还挤眉弄眼,卖弄风骚。不过,那肯定都是人家提前编排好的,女观众一律靠后坐,男人通通坐在前两排,意思就是让那些小姐们去挣小费。”

“是吗?不过也挺刺激的!清一色光屁股,不会是真的吧?”有人还是不相信。

老陆瞪着眼睛吼:“肯定是真的,不信,不信的话,你们去了不就可以亲身体会到了吗?”

第二天凌晨,大家急忙起床洗漱,然后集结到宾馆大厅里去领取一份早餐;一个面包、一杯奶茶和一个鸡蛋。有人嘟哝着:“这,这什么玩意儿嘛,这也是早餐?”

甘领队喊道:“大家都听着,奉劝大家几句,别尽想着这里是咱们*,大鱼大肉可以使劲地造。告诉大家,从今后大家都要有个思想准备,最好再别把那些美味佳肴挂在嘴边。什么大盘鸡、大盘肚,烤羊肉、拉条子揪片子……那些通通再别想啦。还有那些羊肉抓饭和过油肉拌面也都通通忘记了吧。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希望大家好自为之,入乡随俗吧。”她又特别照顾我,“老李,你吃饭的速度能不能放快点,细嚼慢咽像个啥。客车马上就要到了,不如等会儿拿到车上慢慢享用吧。”

大客车一路奔驰着,前方是一条跨海大桥,大桥如一条长龙飞渡。不由得想起了伟人的那首诗词: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甘领队站起来朝着大家呵斥:“怎么啦,大家都怎么啦?昨晚上都没有睡好是吧,还在发癔症呐?都醒醒!”她手指着大桥,“大家都瞧见了吧?这座大桥是通往东莞和深圳的。过了这座桥,咱们就从深圳过关到香港去。再提醒大家一次,假如有人到车上推销什么充电宝,变电器,还有兑换港币的,大家最好别理睬,我不再提醒第二遍了。都记住了,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兑换港币要到正规的兑换点去兑换,否则吃了亏可别怪我,大家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大家有气无力地应付着。

客车一路奔驰着过了桥,不大会儿就拐向左边的一条道路。随之就看到了“深圳欢迎您”字样的广告牌。街道两旁仍是高崇的椰子树、长青树和植物植被。可谓是郁郁葱葱,花红柳绿,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象。

大客车停靠在接待站的门前,甘领队下车去办理签证登记手续。稍后,一个穿着牛仔裤的瘦弱男子跟随着甘领队进入车厢内。随之,汽车便缓缓启动了。

瘦弱男子向大家鞠了一躬,招呼道:“*来的朋友们,欢迎你们,大家早晨好!”

“你好你好。”有人礼貌回答,还伴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

男子说:“我姓张,名叫张晓龙。在下小一段时间里,公司派我当你们的引导员。以后大家方便的话,叫我小张就OK了。”他语调略带些南方口音,却听得懂。“欢迎大家来我们这里旅游观光,再补充一句,你们这个团其实就是旅游观光购物团。”见大家懵懂,又道,“你们这次来港澳旅游呢,说白了是由*平安保险公司提供赞助的。无可厚非,大家都是平安保险公司的贵宾客户,所以呢,我也不想过多阐述什么了。请问,有没有哪位游客曾经来过这个地方?”他环顾四周,见没有人举手,便微笑道,“好,可以这样认为吗,大家是不是首次去香港澳门旅游呢?”

“没错。”王刚小声回答。

“那就好,再次谢谢大家,感谢大家的光临。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需要咨询大家,需要大家的配合与互动。说白了,都知道旅途劳顿,很辛苦疲惫是吧?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个小游戏,开心一下好不好?再说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他故作高深莫测,“请问大家,这么庞大的地球、最终被谁统治了?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当然是我们人类喽,是不是?当今时下,都知道地球之大,之浩瀚。但是,到底由多少人组成的呢?有哪位先生和美女知道,知道的请举手。”

“几十个亿,不对,是几百亿吧?”有人不免掰着手指头推算起来。

张引导员微笑道:“看来这个问题是个脑筋急转弯题目。实话说,在咱们这个神秘的星球上,其实只有两个人组成。”

“什么呀?不会吧。”有人提出质疑。

“怎么不会呀,说出来可能令人不解,但事实却是如此。”见大家依然迷茫,他伸出两根手指,“两个人,只有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阴笑着,似乎有些得意洋洋。

“喔喔——有点意思。”车厢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张引导员微笑着,仿佛一身的轻松自在。见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又似乎有了些许成就感。接着说:“得知大家首次来港澳游玩,有句话不得不提醒大家,请问各位女士,你们知道对于你们最大的威胁来自什么吗?”见无人应答,又说,“其实就是两个字——容貌。要知道,在我们南方,女士要比男士多出七倍。有人如此说,每个女士将面临着七个情敌的挑战,难道不是吗?女士们啊,面临七个情敌啊,难道不可怕吗?这可不是危言耸听、可不是闹着玩地哟。就拿目前社会的行情来分析推测,许多男同胞表面上一本正经,道貌岸然。而实际呢,内心深处却极其龌龊与肮脏!什么情人,梦中情人,红颜知己。再说难听一点,三陪女,二奶,站街女,足浴妹,等等等等。这些暂却不说了。其实,每个女士心里面都有一杆秤,尤其是为人妻为人母的女性,都不敢直面人生,都不敢大胆表明自己罢了。”他手指着身旁那个陆美娟说,“你看看你这个大美女啊,你呀你呀,怎么一点儿都不会掩饰伪装呢,脸红什么?”

没想到,陆美娟居然胆大妄为地答道:“精神焕发!”

“哈哈哈,是嘛?”张引导员反应极快,“怎么又*了?”

“防冷涂得蜡!”陆美娟又对答如流。

“哈哈哈……”车厢内的气氛顿时沸腾起来。

张引导员摆了摆手,笑道:“*的朋友确实太聪明太爽快了,不得不令人佩服,连《智取威虎山》这部老样板戏还记忆犹新啊。”他又说:“请问这位美女,你可知道女士最关心什么,最担心什么?”见陆美娟一时语塞,又道,“其实,说白了就是自己的脸蛋蛋和身材嘛。”

“对对对,好像就是耶。”有人悄悄说。

“既然大家知道了这个答案,那么,这次你们到了香港和澳门呢,再怎么说也是要去购物的,那又是一个必须过的项目。购物团嘛,顾名思义,不购物怎么说得过去呢,对不对?实话告诉你们,不购物,导游那一关是很难通过的,是不是?所以说呢,我建议你们到了那些国家正规免税店里去走走,去逛逛,那里面有许多适合你们自己的化妆品和保养品。但是,琳琅满目,林林总总,很容易使人眼花缭乱,迷失了方向。最终既掏了腰包,浪费了人民币,又购买不到令人满意的商品。说到底,究竟哪些是你们需要选择的好商品呢?”张引导员满脸笑容说。

大家又是一阵七嘴八舌。

张引导员继续笑着说:“你们到了香港,只有一家正规的免税店里有卖,请大家记住了,‘国家免税店’这个招牌一定要记清楚。那里有许多窗口,第一个窗口里面就有卖。但是,奉劝大家最好别去胡乱购买,要货比三家。别的我也不敢在这里多嘴多舌,万一走漏了风声,得罪了哪方黑道老大,到时候不被他们砍死,最起码也逃脱不了被砍致残,下半辈子可能要在轮椅里度过余生喽。说起来可能是危言耸听,吓唬人的。但还是给大家提个醒,权当是开个玩笑,调节一下旅途劳顿的气氛。请大家一定记住了,第四个窗口,那里面有款化妆品,品牌上写的清清楚楚,名字就叫‘妙伶规’。外国名称叫什么,我就是说出来大家也听不懂,所以就免了。这种化妆品是新西兰出口的正规品牌,请记住‘妙伶规’这个牌子。免去各种税务之后,价格还是比较便宜的,质量也是比较上乘的。假如没有通过免税店免税,实话实说,每瓶的价格呢,”

说到这儿,张引导员有意停顿片刻,扫描着四周,神秘道:“就拿美元来说吧,整整这个数呢。”他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美元一瓶,按照目前的兑换率,一百美元不就是六百多元人民币吗?别的不用多说了,假如有人确实不懂,或则是真找不到的话,怎么办呢?也没有关系,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是去寻找一个可以信赖的委托人和信托公司,然后在委托书上签个字,交款后,合同就可以立即生效了。”

张引导员低头问甘领队:“请问甘姐姐,我说的可是实情?”见甘领队点了点头,他又说:“我的夫人可不是吹牛皮,她可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当初我是怎么追到手的,目前想起来都很累啊。每次出差之前,她几乎都嚷嚷着让我帮她和她的闺蜜去购买几瓶几盒呢。”他掏出手机对着大家炫耀,“这个美女就是我老婆,大家瞧瞧,美不美,漂亮不漂亮?”

前排几位女子争相观看,之后都“啧啧”称赞。张引导员自然是洋洋得意:“我这个人有个臭毛病总是改不了,就是爱嘚瑟、爱炫耀自己的老婆。要知道,我老婆为了这事,还经常免费赠送给我几巴掌呢。”

“哈哈哈……”大家又被逗乐了。

陆美娟说:“既然你说的那么好,请问你,你能不能帮我们购买煞?”

“那当然没问题啦。”张引导员兴高采烈,“请问美女,你们需要购买多少?提前声明一下,最少购买一盒,每盒八瓶。每瓶四百五,我算算啊。”他用手机演算着,“给美女个批发价吧,每瓶四百,每盒一共三千二。大美女,怎么样,我算得没错吧?”

“可以是可以,小张,你能不能再把零头去掉煞,好不好?三千块钱一盒,我和姐姐都买一盒。”陆美娟似乎挺聪明的,一口价就砍去了两百块钱。

张引导员好像很为难,他挠了挠头,然后一拍大腿道:“好吧,既然美女这么爽快,我这个当大哥的也无话可说了。每盒三千,三千就三千。来吧,让你们领队姐姐帮个忙,咱们先小人后君子,签字交款后立马成交,三天后让你们的领队甘姐姐帮你们接货就是。不然也可以让快递公司直接送到你们家门口也行啊。”

甘领队似乎不情愿地站了起来,帮助陆美娟和她那位姐姐签约。然后交款成交,六千块钱随之装进张引导员的挎包里。

张引导员很健谈:“男同胞们,请教大家一个问题,男爷们儿平时最希望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最注重的是什么?”

有人交头接耳:“风流倜傥,帅气,身体健康。有钱,有涵养有气质……”

“有人刚才猜对了,”张引导员又故作高深,笑道,“其实,男人最最需要的就是四个字——身体健康。别的都可以忽略,唯独身体健康不能掉以轻心。”

“对对对。”有人附和着。

“大家可以静心地去想一想,无论哪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假如没有一副好身板,哪怕他是百万富翁亿万富翁,一旦得了难以治愈的绝症,到头来,说破了大天也是瞎扯淡。一旦乘鹤西去,小命呜呼哀哉,我敢打*,过不了不久,老婆就成了别人床上的玩物,万贯家产也同样如此付诸东流。用句河南话来说:“睡俺的媳妇、打俺的孩呀!”

“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大家仔细想想吧,是不是这个道理?现如今,不少女子的恋爱观和婚姻观早已今非昔比,随波逐流,早已特别的明朗化了。过去时代崇拜的是贫下中农,谁穷的没有裤子穿谁最光荣。大家知道不,现在流行的是什么?咱们的领袖都说过,不管白猫黑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实话说呢,目前的行情就是拜金主义,拜金主义势在必得,如日中天。要知道,人生在世没有饭吃、没有房子住那才是最大的悲哀呢!不拜金吃什么,喝什么?除非你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是不是?有些妙龄女郎去拜金,甚至于去充当第三者和二奶,细想起来却无法解释、也是无语了。每个人都有青春期和骚动期,一旦被*迷了心窍,那是很容易犯错误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她们对爱情充满了幻想,很真挚,很痴情,就是用九头牛也很难拉回来的。据有人调查论证,不过,可能只是些小道传闻,在这里说给大家听,权当是开开心,逗个小乐趣罢了。调查问卷里说:每个漂亮的女人此生中最少要遇到、或则是拥有三个以上的异性朋友。也就是说,除了自己的老公之外,外面肯定还有两三个以上的异性朋友。不相信是吧?如果不相信,那我也就无语了,没有任何办法一一解释了。个人隐私嘛,任何人无权干涉。再说谁又不是傻瓜,干那种事难道还要去四处张扬,还要敲锣打鼓吗,对不对?”

此话题可能触及到了某些女游客的隐痛处,有人不禁质问:“请问小张先生,按照此论调逻辑,我们刚才都看到了,你老婆长得那么迷人,请你说句大实话,你整天跑外不着家,难道你就那么有自信?就能HO住你那位美丽动人的太太?她真的那么清规戒律,老实本份洁身自好吗?她会不会也在外面有过婚外情和一夜情呢?”

张引导员顿时被噎的够呛,无言以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少倾,他一脸的尴尬,哭笑不得:“这位美女提及的问题确实是相当的激烈和敏锐啊。但是呢,作为一家之主的我来说呢,心里面还是比较有哈数的。再者说呢,假如啊,是假如,不是真的。假如她真的在外面偷了一个野汉子,和别人脱裤子上了床。”他挠了挠头发,似乎很尴尬,“是假如,不是真的哈。万一发生了那种糗事呢,我可能只有一种办法来对待处理此事。要知道,每个人的文化层次和素质修养可能都不一样,世界观也可能有所差别。我的办法是冷处理,就是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随便她们折腾去,看她们能折腾到什么时候,嘿嘿嘿。”

没想到张引导员的心胸竟然如此豁达,性格如此幽默搞笑。他又说,“不过呢,我并不想那样对待自己,确实是吃了亏,苦了自己。但是,确实很为难啊!仔细想想看,其中一方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妻子,一旦翻了脸,这日子到底还过不过,家庭还要不要,无辜的小孩要不要抚养?等等等等。我觉得,万一遇到了此类尴尬的事情,最好要冷静,不要冲动,冲动是魔*!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知道,世上没有哪个大老爷们喜欢戴绿帽子。实在对不起,只能用这种思维方式回答。不过,中国很早以前就有那么一句老话,就是眼不见为净,眼不见心不烦,对不对?”

“你真伟大,真大方啊,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那女子彻底无语了。然而,扭头却对伙伴小声嘟囔着,“肉头货,无能……”

“刚才这位美女出了这么个令人难以解答的问题,我只能用这种简单方式应付着交了答卷,大家觉得还算满意吧?”见大家的表情模棱两可,莫衷一是,又道,“再者说呢,想通了,看破了红尘,心胸就豁达了,对不对?人嘛,说白了不就是两条腿行走的动物嘛。我认为,不管是四条腿的动物,还是两条腿的人,归根结底都应该是动物。都是来自茫茫乾坤里的生灵。所有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应该说都是来自那个魔*三角州,就是那个最容易出现祸端的地方。”他似乎很难为情,扭扭捏捏,“那个地方不就是卡卡下面那个魔*地带嘛。男女之间一旦*迷心窍,搂搂抱抱,难分难解,藤缠蛇绕似的。那时节,谁就是想分开他们也是枉然啊,对不对?说白了,那些*事情细想起来确实没有多大的意思,按照机械原理,不就是活塞运动的定律嘛。有啥呢?肮脏,龌龊,恶心,有啥稀罕的!”

张引导员的思维仿佛进入了境界:“目前,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说句心里话,人人都很累啊,累得是焦头烂额,头昏脑胀。有时候真想跳进大海里去安静安静,去一了百了!”他仿佛有些伤感,“许多爱慕虚荣的女人,只顾自己享受,却没有看到老公在外面风餐露宿打拼。有时候像乞丐一样拼死拼活捞钞票,捞世界。不可否认,确实有极少数唯利是图的女人,她们只认钱不认人。为了达到自己宏远的计划与目标,那时刻,身子算什么?再白嫩再性感又算什么呢?请问大家,年轻漂亮又能值几个钱?”他扫描了一眼车窗外那棵一闪即逝的木棉树,“大家瞧见了吧,就像那棵高大的木棉树,枝头上那些红艳艳的花朵朵,开得是那么姹紫嫣红,娇艳欲滴。这不禁使人联想到了那些妙龄女郎,如不趁此良机寻找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卷,一个完美的港湾。一旦季节过了,枯萎凋谢了,之后坠落到地面上被人任意践踏,任人揉捏,最后成了*脸婆和残花败柳。大家仔细想想吧,那时候才是人间最最悲惨的结局呢。正确与否,这个问题难道不值得女性同胞们深思吗?”

王刚对我悄悄说:“这个家伙的嘴巴挺能掰扯的。不过,说的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

我坏笑道:“让他继续,看看他最终的目的。”

张引导员继续高谈阔论:“从古至今,漂亮的女人就是红颜祸水,这个结论早已根深蒂固,盖棺论定了,指的就是目前那些时尚女孩。”张引导员摊开手指,如数家珍,似乎和漂亮女人这个话题杠上了,“如今这世道,像潘金莲这样的人物故事多了去,说破了大天,不就是嫌弃自己的男人相貌丑陋,愚蠢无能,无钱无权无势力吗?话又说回来了,古时的潘金莲无论如何还是比较形象化的,最起码她比较善良吧?请问在座的美女,假如把那个三寸钉、枯树皮的武大郎送给你当老公,你能接受吗?就是接受了,又能维持几天呢?”

张引导员从挎包里面取出水杯喝了一口水,看来他已经精疲力竭了。一路上东拉西扯,吐沫四溅,口干舌燥,却无人问津。他接着说:“如今美丽的女孩可比潘金莲聪明多了,讲究实惠。大家听说过澳门那个姓陈的大亨了吗?不知道吧?他手里拥有一千多个亿的资产,在浅水湾那里,光高档别墅就盖了四座,别的就不用多说了。请问大家,有谁知道为什么要盖四座别墅吗?”

“可能有四个老婆吧?”有人答。

“精彩,回答得十分正确。”张引导员伸出来大拇指点赞,“那个大富翁在七十多岁的时候,居然又娶了第四房太太,新娘却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都没有想到吧?那个女孩的年龄比大亨的孙女还要小。大家不妨冷静想一想,一个七十多岁的糟老头子,按照一般的生活规律逻辑,应该是弓腰驼背,步履蹒跚。有人不禁纳闷了,那个女孩究竟图他什么呢?是图他那满脸的褶子?还是图他那根霜打过的‘老茄子’?不难猜测,肯定就是图他那些取之不尽、花之不完的钱财,还有那一劳永逸的享乐。一年后,那个小女人确实挺争气,居然为大亨生了一对龙凤胎。”

“不一定是他播的种吧?”有人小声如此搞笑道。

张引导员还是听到了,说:“老头子自然也是将信将疑,后来,通过DNA鉴定,那对龙凤胎确实就是老富翁的龙种。由此可见,有钱就是硬道理,有钱就可以让*推磨。说白了,智慧就是漂亮女人的杀手锏,只要选择了走捷径这条道,一旦瞄准了目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说破了大天,男女之间那点破事,不就是裤裆里的玩意儿在作怪嘛。都不是傻子,爱情是什么,不就是床上功夫论英雄嘛,哈哈哈……”

“小张,你好恶心,尽说那些下流话,打住吧!”有女士提出了意见。

“好好好,算了算了,此话题暂告一段落。不好意思啊,得罪了女士们,对不起对不起,此话题的确有点太沉重了。”张引导员拱手认错道。

“那又有啥呢,都是人之常情嘛。都是过来人,谦虚啥呢,继续讲,继续呀。”有人却持反对意见。

“还是同性朋友理解咱,谢谢谢谢。不过,在这大众广庭之下,文明用语还是必须的。”张引导员扫瞄着大家,“男同胞朋友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可以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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